这是警方的审讯吗？我出丑到了极点，双腿夹紧，居然有要小便的冲动。

&ldo;哦，就这些吗？&rdo;

&ldo;都是文言文方面的，她问柳永《雨霖铃》&lso;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rso;的兰舟与李清照笔下的&lso;轻解罗裳，独上兰舟&rso;是否是同一种船？&rdo;

&ldo;还有吗？&rdo;

黄海警官冷静地等待补充，这可怕的耐心，让我想起柳曼死亡的姿态：&ldo;还有白居易的《琵琶行》，&lso;钿头云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rso;这句中的&lso;钿头云篦&rso;具体何解？好像就这三个问题，我解答后就离开了。

&rdo;

其实，我脑中浮现的是&ldo;血色罗裙翻酒污&rdo;。

&ldo;申老师，你对柳曼的印象是怎么样的？&rdo;

&ldo;这个学生性格有些怪异，喜欢到处打听事情，学校里几乎没有她不知道的秘密，因此也有些同学讨厌她。

像她这么漂亮的女生，自然能引起男生的兴趣，不过至今还没有早恋的迹象。

她的胆量比许多男生都大，恐怕也只有她敢半夜一个人跑到图书馆的小阁楼。

&rdo;

&ldo;你怎么知道她是半夜一个人过去的？&rdo;

&ldo;哦？还有凶手呢！

&rdo;虽然我没有杀人，可在警察耳中，我的每句话里都有破绽，&ldo;你的意思是‐‐除了凶手与被害人，现场可能还有第三个人？&rdo;

黄海警官平静地摇头：&ldo;对不起，我不是来跟你推理案情的。

&rdo;

&ldo;柳曼看起来开朗活泼，实际是个内心孤僻的孩子。

大概是单亲家庭，跟着爸爸长大，缺乏母爱的缘故。

她的成绩不好，读书易分心，在外面社会关系复杂。

我们南明高中是全市的重点寄宿制学校，给不少名牌大学输送过尖子生，但柳曼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个问号，我作为她的班主任很头疼，经常在晚上帮她补课。

&rdo;

&ldo;非常抱歉，我想问的是‐‐&rdo;

&ldo;我知道你要问什么，&rdo;我一拳重重砸在玻璃台板上，&ldo;可恶！

最近两个星期，学校里流传着无耻的谣言，竟说我跟柳曼之间存在某种暧昧关系，这是对我的人格与师德的最大侮辱，无中生有的血口喷人！

&rdo;

&ldo;申老师，关于这件事，我与校长以及几位老师都聊过了，这个谣言没有任何证据，只在学生中间流传，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rdo;黄海警官忍不住点起一根香烟，猛抽两口，&ldo;对了，听说你就是这个学校毕业的？&rdo;

第三章（2）

&ldo;是，我的高中三年就在此度过，对这里的一糙一木都太熟悉了，没想到从北大中文系毕业后，我被分配回了母校任教，成为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我觉得非常幸运。

&rdo;

说到这种恶心的官话套话，我可是出口成章，无须经过大脑思考。

&ldo;一糙一木？&rdo;黄海皱起眉头。

我摸不着头脑：&ldo;有什么不对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