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黄色的蜜瓤，汁水足，瓜香清新得很。

叶流西把瓜递给他：&ldo;你带我去龙城，我带你找到孔央尸体。

&rdo;

并不是商量的口气，昌东看了一眼，没接。

叶流西笑得温柔，语气软中带硬：&ldo;进罗布泊的向导不难找，但你找不到第二个知道孔央尸体在哪的人。

&rdo;

昌东还是没接：&ldo;照片怎么回事？鹅头沙坡子距离白龙堆很远，尸体怎么过去的？又怎么可能嵌到黏土包里？&rdo;

叶流西不耐烦了：&ldo;我怎么会知道？我只帮你找到她，你只做我向导，爱做不做，不做拉倒。

&rdo;

话音未落，手一翻，那块蜜瓜直跌下去。

第6章山茶

昌东下意识伸手去接，接了个空。

瓜还在叶流西手里‐‐她做了假动作，才刚撒手，反手又接，抢在他前头拿到，然后笑眯眯搁到他空张的掌中：&ldo;刚才接了不就结了？就这么说定了，手机。

&rdo;

昌东拿手机给她，她拨了自己的号码，响一声挂断，然后递回给他：&ldo;你准备好出发的时候，通知我就行，我白天都在这，找不到的话打我电话。

&rdo;

什么都让她说了做了，看来没讨价还价的余地，昌东不想多话，转身走时，叶流西又叫住他。

&ldo;哎，昌东。

&rdo;

昌东回头。

&ldo;你是住酒店的吧？&rdo;

昌东嗯了一声，随手指了个方向：他住的酒店算是那旗镇上最好的，也最显眼。

&ldo;晚上能去你那洗澡吗？&rdo;

她解释：&ldo;反正你付了过夜的房钱，洗澡水不用白不用，省得我去公共浴室洗了。

&rdo;

昌东皱眉：&ldo;你家里没洗澡间？&rdo;

叶流西拿起西瓜刀，刀背在车厢上敲了两下，响声咣当咣当的。

&ldo;我就住车里。

&rdo;

‐‐

昌东送车子到镇上最大的汽配店作行前维护，接手的师傅见车子模样不起眼，起初很是漫不经心，真到紧固排损时才看出端倪，不时一惊一乍：&ldo;兄弟你真懂行啊，这改装绝了！

&rdo;

昌东没吭声，盘腿坐在一边的地上，朝工人借了纸笔，慢慢地勾画路线图。

两年了，大多时候都困在回民街那个几平米不到的后台，逼仄的空间里除了幕布就是皮影，忽然间，像平地起了风暴，把周遭的炫目色彩零碎声响刮成齑粉，极目四望，还是身处万里戈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