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硫酸的味道。

她惊慌地抬头，抱着她的少年却温柔问道：“你没事吧？”

夏昔昔心骤然一跳，目光瞟到到躺在地上的雷奥身上，他正爬起来，拿着硫酸瓶再次喷了过来。

“没事。”

夏昔昔回了贺新，一个转身，将他往后一带，又狠狠地踹向雷奥。

玻璃瓶被摔在地上，硫酸泼了一地。

这时，她才看到贺新肩膀处，衣服已被烧破，露出烫伤的白皙皮肤。

她心头一跳，照着想要站起来的雷奥又是狠狠一脚。

雷奥被踹倒在地，肋骨处疼得厉害，他正要放声痛骂，却被少女凌厉恐怖的眼神吓到，如同带着杀意的剑直指喉咙一般可怕，仿佛他再动一下，她会弄死他一样。

不过夏昔昔根本没有功夫理他，她拉着贺新到最近的便利店借了水池。

“请帮忙打个120，谢谢。”

她一边向营业员求职，一边将贺新的袖子处直接减掉，然后用外套吸干他背上的硫酸，最后用流动冷水帮忙清洗的口。

整个过程，她表现得极为冷静正常，在救护车到来之前，她还借了店里的冰帮忙敷少年受伤的地方。

等到了医院，医生帮忙处理完伤口，向她交代所有注意事项时，她也是一脸淡定地记下，有不懂的地方还及时提问。

“这小姑娘真厉害。”

旁边的几个小护士不禁佩服，刚刚受伤的少年被送过来时，他们看到伤口都吓到了，然而跟在旁边的小姑娘却一脸镇定地向他们介绍情况，还简单说明之前的处理方法。

冷静又沉稳。

就是他们这些见惯了伤口的人，遇到这种事恐怕也不一定比她处理得好。

“因为处理得及时，所以不大要紧，你不用担心了。”

护士们挺喜欢她的，在离开前连声安慰。

“谢谢。”

等到病房空下来，夏昔昔才有功夫坐下来休息，她也这才发现她的手一直在不停地颤抖。

不管怎么控制，好像都停不下来。

“没事了。”

少年将手覆在她手上，微微笑着，“谢谢你。”

大家都说她冷静厉害，但贺新知道，都是为了他在强撑，她其实害怕极了。

“你做得很好。”

他柔声道。

温热的手心抚平着她不安的心，夏昔昔突然鼻子一算，猝不及防的，眼泪落了下来。

“没事了，”

少年温热的指尖覆上她的脸庞，温柔擦拭着她的眼泪，“我真的没事的。”

可夏昔昔的眼泪落得更快了。

刚刚被灼伤的地方都没有她的一滴眼泪来得痛。

少年眼里满是不忍和心疼，他认真地替她擦着眼泪，耐心地说着：“真的没事，一点都不疼的。”

安静的病房里，只有他温柔低沉的声音，像简单好听的夜曲，轻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