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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但是，婉圆小姐却疏忽了另一个细节，就是那天下毛毛雨，你明明是开车来到太湖别墅的，皮鞋上却沾了过多的黄泥浆‐‐那就是湖边抛尸现场的泥浆。

接着，你开车再次回到别墅，无锡的警察已经赶到，你就继续上演孝女哭娘的好戏……&rdo;

殷婉圆仿佛是在评论着别人的故事：&ldo;说完了，福尔摩斯小弟弟?&rdo;

孙隆龙虽然还觉得，自己的这场演说尚未尽兴，可也只好不无几分遗憾地回答说：&ldo;完了……&rdo;

殷婉圆摇摇头：&ldo;不，福尔摩斯先生，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无锡的法医，和随我爸爸一起来到太湖别墅的另外两位外国医生基本一致认为，我母亲……那个女人……从她尸体的温度和僵直程度来看，死亡时间应当是在那天下午的一点到四点之间呢?而在那个时间段里，无论是我，还是郑宏令，无疑谁都正在赶往太湖别墅的路上嘛!而且，这位北平的女记者‐‐你的&lso;未婚妻&rso;，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与郑宏令寸步未离，不是吗?他怎么可能在法医所鉴定确认的死亡时间，着手实施对那个老太婆的绞杀呢?&rdo;

孙隆龙胸有成竹地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ldo;问得好，谢谢您的提醒，我差点忘了这个细节‐‐包裹在殷夫人身上的厚毛毯和汽车后备箱里高达近摄氏五十度以上的温度，足以推迟尸体温度下降的时间。

郑博士果然是个受过系统高等教育的人物，思路严谨，并没有忽略这个科学犯罪中至关重要的反侦破手段的谨慎实施。

&rdo;

殷婉圆表示欣赏和赞同地点点头：&ldo;很好!那么，最后请求福尔摩斯先生告诉我，那个女孩子，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她是谁?&rdo;

曾佐说话了：&ldo;那要看她本人是否愿意告诉您，自己是谁‐‐&rdo;

殷婉圆充满挑战意味地从牙缝里逼出三个字：&ldo;为什么?她并没有得到我家任何人的邀请，擅自进入了私家领地。

到目前为止，我还有权追究她的&lso;非法入侵&rso;行为呐!&rdo;

孙隆龙带着几分恶作剧的微笑反问：&ldo;您百分之百就能够肯定，她不是您那位&lso;失踪&rso;的孪生妹妹殷婉方吗?&rdo;

殷婉圆的脸上也泛起了凄惨的苦笑：&ldo;殷婉方?呵呵……那么，允许我再提一个问题，你们怎么知道，我肯定就会到院子后围墙的那个地方去呢?&rdo;

片刻的沉默之后，这回是小町来回答她了：&ldo;因为……草木有情。

&rdo;

孙隆龙解释说：&ldo;府上的老园丁曾经无意中看到，你深夜在那里徘徊的身影。

而且很快就察觉到，唯独那一小片夹竹桃，花朵开得跟别处不一样了。

难道，这不是因为您的妹妹殷婉方，她的……&rdo;

殷婉圆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ldo;够了!别说了!&rdo;

小町怒斥：&ldo;草木尚且有情，会为一条错不当杀的冤魂，发出如此不平的呐喊。

而你们为了一己的私利，任意地践踏人间神圣的生命。

问问自己的心，应该接受什么样的惩罚?&rdo;

这时，制服上沾着泥土的一个巡捕走进来，对着梁副队长的耳朵轻声报告了两句话。

梁副队长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ldo;很好，辛苦了。

你们就在外面等着‐‐各位，她……应该是殷婉方小姐的……白骨，找到了。

&rdo;

殷婉圆面无血色地跪倒在地板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看得出，她的绝望中，也混合着一种十分复杂的解脱感。

从大厅的角落，传出一个老人无法抑制的痛哭声……殷达和一个人早就静静地坐在背人的地方，从头到尾听完了整个悲惨无情、血肉相残的故事。

殷婉圆突然双膝跪着爬向她的父亲，悲声倾述道：&ldo;爸爸，小时候，是妈妈告诉我，如果妹妹碰你的钢琴，你就用琴盖夹她的手，让她永远地记住教训;也是她告诉婉方，练功房是专门给她建的，永远不让姐姐进去……当妈妈对我把一切都揭穿了之后，本来，我还想，妈妈的养育之恩是不能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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