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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少何抱着陷入昏迷的梅瑾行,往神树那里赶。
&ldo;坚持住,瑾行,我求你一定要撑住。
&rdo;
他紧紧地抱着怀里的人,就像抱着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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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瑾行低着头,捂住嘴巴,血从指缝流出来,滴滴答答,在地上开出艳丽的花。
&ldo;穆少何&rdo;拿着棍子抡下,他没忍住痛呼出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屋里的&ldo;梅瑾行&rdo;穿好衣服,走出来,蹲在他旁边,用手戳进他的伤口,搅了搅。
&ldo;你不跟我作对,又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rdo;
梅瑾行抬起肿胀的眼睛,他已经想起一切:&ldo;你真是条可怜虫。
记忆、亲人、姓名、样貌什么都没有。
只能窃取别人的东西,但那也不是你的。
你什么都没有。
&rdo;
&ldo;梅瑾行&rdo;不为所动:&ldo;我靠自己得到想要的一切,很可怜吗?我找到了我生存的目标,很可怜吗?等我将你彻底消灭,你还能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吗?&rdo;
&ldo;穆少何&rdo;拖着梅瑾行,来到他刚刚出来的水边。
&ldo;迎接你灵魂的死亡吧。
&rdo;
梅瑾行被扔下去。
黑暗无比的水。
他的脚被荆棘拉住,往下扯,尖刺勒紧他的皮肤,在上面划出一道道伤痕,溢出的血与墨色的水融为一体,他闻到刺鼻的血腥味。
无数的气泡从下面喷涌而出,挤在他身上,像老鼠的嘴巴,啃噬着他。
好疼啊。
梅瑾行这么想着,被拉入水下的井。
与之前几次意识朦胧不一样,这次他没有停在井中,而是被扯着,一直向下,往井下最黑暗、最深的地方移动。
他无法呼吸,眼神开始涣散。
他有种直觉,如果被拖下去,那一切都结束了。
他伸出手,拼命抓住井壁,指甲在上面划出一道道痕迹,每一道都诉说着他的不屈与坚持。
但他能撑到什么时候呢?梅瑾行眼睛一片朦胧,意识开始消失。
山鬼站在院子里,看着沸腾的水面,有点不可思议:&ldo;这是我见过的,坚持得最久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