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说：&ldo;那女人什么样？您见过没有？&rdo;

老太太说：&ldo;我没有见到人，但是挺勤快的女子，回来就洗衣服做饭的，那院子里晾着全是衣服。

真能干，晒被子，褥子，这人老了还是要指望女子啊。

&rdo;

季言在这边了解情况，祖天漾那边蹲在附近的树后面冻得直哆嗦。

眼看就要过年了，这个贫瘠的地方却没有一点点过年的气氛，大约是地方贫困，路边连只野猫流浪狗都看不见，只是偶尔飞过一只两只乌鸦，瞪着黄色的小眼睛在这里搜索片刻，看不见一点粮食，拍打着翅膀又飞远了。

他在门口守了一会，突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祖天漾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微微探出头去，看见两个男人从房子后面绕过来，他看了一会，两个男人身材都很魁梧，看上去三十大几的模样，只是有一个似乎有点坡脚，走的很慢，另一个走快了几步，站在门口等他，随手掏出一根烟在门口抽着。

因为距离不是很近，视线不算很好，祖天漾想了想，从草垛子后面起身出来，走上前去：&ldo;您好啊。

&rdo;

兄弟两个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祖天漾一遍：&ldo;你是谁？&rdo;

祖天漾带着浅浅的笑说：&ldo;我是住在县里的，赵卫东是您家亲戚吧，我到这附近办点事，他说快过年了，托我给你们带点东西。

&rdo;

赵创业跟弟弟对视了一下，迟疑地看着祖天漾，祖天漾把从镇上买的两袋面和一袋子水果拎起来：&ldo;这大冷天的，为了跑过来一趟，我多拐了个弯。

东西我给你搬家去？&rdo;

赵创业掐了烟说：&ldo;是不是搞错了？赵卫东让你给我我们送？&rdo;

祖天漾说：&ldo;没错，他说给他弟弟家里两个侄子送的。

他知道我过来这边，特意他给我的地址。

说是家里兄弟两个带着老娘太不容易，让我送来的。

怎么？您不是赵家的人？那受累问问您，这赵创业家在哪儿？&rdo;

赵创业看了看祖天漾：&ldo;啊，是，没送错，我就是赵创业。

那成，那你给放这就成。

谢谢你。

&rdo;

祖天漾说：&ldo;成嘞，那好歹东西送到了。

&rdo;他转身往后走了一步，又回过头，懊恼地说：&ldo;大哥，家里有水没有？这一路冻得我手脚冰凉，这破地方，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rdo;

赵创业上下打量着祖天漾说：&ldo;家里也没有现成的水，要不这么样，你去街坊那里要一碗？&rdo;

祖天漾说：&ldo;我去了，人家不给开门。

要说这个破地方真是不如咱们县城里，这防人都跟防贼似的，这里的人保不齐家里头比贼的口袋还干净，还防着防那的。

&rdo;

说话赵启发已经跟上来，祖天漾冲着他点点头，眼神不着痕迹地在他的腿脚上看了看。

这兄弟两人身上都不怎么干净，像是刚刚从地里回来，但是这地方的人衣着不讲究，上面的污泥不见得是今天才弄上去的，天气这么冷，两人的脸没有完全冻红，看来走的路程也不算很远，祖天漾守在东边，他们却是从西边冒出来，可惜地面上都是尘土，又刮着风，脚印很难用来判断方位。

这个赵启发的腿脚看起来是真的瘸了，他走起来有点吃力，祖天漾的眼神从他身上转了一圈又回到赵创业这边：&ldo;这个天冻得我鼻涕都出来了。

&rdo;

赵启发疑惑地看着祖天漾，祖天漾对着他笑了一下：&ldo;这是赵二哥吧？我是县城来的，正好到附近办事，我赵叔让我给你们捎点东西。

这不是快过年了么。

他说这么些年也没走动，就怕不亲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