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了嘴。

阿嫣的车就停在路边，车前的挡风玻璃碎了，后车厢的门半开，一只穿着男式皮鞋的脚露在外面。

齐正的脸色更为奇怪。

阿嫣面不改色，打开后车厢，冷冷看了一眼昏过去的男人，扯着他的裤管，把他的腿塞进去，然后眼也不眨地甩上门。

车停在方医生家门口。

沈景年已经失去了意识，脸色惨白，气息微弱，性命垂危。

齐正急红了眼：&ldo;二爷……二爷你醒醒！

你醒醒啊！

&rdo;

阿嫣也很着急，按响门铃，见没人，又用力拍了好几下，等了一会，总算有人匆忙下楼，过来开门了。

方医生穿着睡袍，打着呵欠：&ldo;张小姐，你怎么‐‐&rdo;

&ldo;救命啊医生！

救人要紧，快别问了！

&rdo;

方医生很久没见阿嫣急成这样，第一眼没看见从车里下来的齐正，只问：&ldo;救谁？张小姐，别急，你慢慢说……&rdo;眼见齐正背着沈景年出来，他一愣：&ldo;他……&rdo;

阿嫣说：&ldo;不是他，是我！

&rdo;指着自己脸上已经停止流血的划痕，&ldo;刚出了好多血，会留疤吗？我应该敷点什么才能尽快祛疤？这个没有面膜的时代真是太糟糕了‐‐&rdo;

方医生只当阿嫣的疯病又犯了，注意力全在齐正身上：&ldo;你们是……他是……沈二爷？！

&rdo;

齐正双目满是血丝，疾言厉色：&ldo;救他。

&rdo;忽然神色一变，声音低了很多，几近哀求：&ldo;求求你，医生，救救他！

&rdo;

方医生点了点头：&ldo;快，背他进去。

&rdo;

阿嫣看着他们的背影，跟了进去。

方医生家里有手术台，可他不用怎么检查，只看了一会，就说：&ldo;需要送医院，失血过多，必须马上输血。

&rdo;

齐正说：&ldo;来不及了，能用我的吗？&rdo;

方医生无奈：&ldo;不是随便就能输血的……唉，总之快送医院。

&rdo;

&ldo;……不必。

&rdo;

两人一愣，回头看去。

沈景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双眸微睁，目光略显空洞。

他咳嗽几声，又重复了遍：&ldo;没有必要。

&rdo;

方医生见惯生死，心知这很可能是……回光返照。

他不敢说，只是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