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通到边郡为官，未尝没有为这些商贾提供保护的意思。

可惜的是，朝廷任命下达，他被派往云中郡，直接落在了魏尚的眼皮子底下。

&ldo;张家和草原的生意，马匹和肥羊占了大部分，交易多以绢绸抵价。

&rdo;魏悦又取出一册竹简，递给赵嘉，&ldo;但也有情报表明，他们以铜钱换牛羊，而且数量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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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看不上荚钱，压根不收，草原上却是来者不拒。

在西汉时期，铁器是汉家专利。

匈奴使用的兵器，除了从边郡劫掠的铁器，大多还是青铜器，甚至还有一部分骨器。

朝廷严禁向匈奴和诸胡市铁，不许向草原输出铜钱，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提防匈奴改制兵器。

向匈奴输入绢帛绸缎，朝廷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胆敢向草原输出铜钱，无异就是资敌!

证据确凿，灌夫别说捞人，连他自己都必须设法摆脱干系，以免牵连其中。

魏尚不欲打草惊蛇，本想暂时留着张通，借张氏这条线索查清铜钱和铁器流入草原哪个部落。

偏偏张通自己作死，这就怪不得旁人。

再者说，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张氏诛族，灌夫不想担上干系，大可以抓捕那些不法商贾，事情照样可以查清。

&ldo;输铜钱入匈奴，理当斩首诛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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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悦合上竹简，温和的笑容竟带上几分明艳。

&ldo;诛族?&rdo;赵嘉神情微愣。

&ldo;阿多，此事容不得心软。

需知除恶务尽，方为处事之道。

&rdo;魏悦叹息一声，如幼时一般拍了拍赵嘉的头。

明白魏悦所言在理，更是在教他，赵嘉收敛心神，正色道：&ldo;嘉谢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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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多不该同我生分。

&rdo;这是魏悦第二次说类似的话。

赵嘉表情不变，依旧是正身行礼。

他献上圈养牛羊和驯牛之法，本意是换取魏太守庇护。

事情的发展却和预想中不同。

如此一来，对方提供庇护，更要将张通打落泥地，就是不折不扣的人情。

对魏尚来说，此事不过是举手之劳。

张通之于他，和赵嘉之于前者并无太大区别。

赵嘉却不能因此就忽略这份恩义。

等赵嘉直起身，魏悦又拍了一下他的头，笑道：&ldo;这份执拗倒是同幼时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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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咧咧嘴，没在这件事上提出异议。

他的性子自己知道，说执拗……的确是有点。

&ldo;三公子无其他吩咐，嘉当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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