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和失忆，我可能已经不适合芭蕾了。

然而我不甘心，尹萱的存在便是我心头的一根刺。

她越是舞姿优雅，我便越是内心挣扎，我本来也应该有她这样的成就的。

&ldo;我要跳舞。

&rdo;我坚持对尹厉道。

这并不是个询问，只是个告知。

尹厉没有再劝说，他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隐在阴影里看不清：&ldo;好。

&rdo;他只简单地说了那么一个字。

但那个下午他就带我去看了高医生。

最初给我的腿动手术的骨科专家。

老高很久不见我，看到我如今行走自如，脸上是掩盖不住的高兴。

&ldo;颜笑，我就没看错你，我就知道你心里一股狠劲，你要想走，就一定能走！

&rdo;他笑着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同时也打量了尹厉一眼，&ldo;尹先生，好久不见。

&rdo;

尹厉对他点了点头：&ldo;高医生，还麻烦你了，能给颜笑做个检查么，她的腿现在能不能跳舞？&rdo;

老高有些意外地看了尹厉一眼，尹厉这次的语气难得的放低身段，老高向我投来询问的眼光：&ldo;你要跳舞？&rdo;

我点了点头：&ldo;恩，芭蕾。

&rdo;

老高有些摸不着头脑：&ldo;你这个车祸能保住腿现在能走能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你要业余去弄弄国标，没什么问题，芭蕾要是就学学人家矫正形体也成，但要正经地跳那种脚尖掂地的，就没事找事了。

&rdo;

然后老高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沉下了脸色：&ldo;你以前腿上有四处骨折旧伤，腿部的肌肉比例看着都很像运动员，但没运动员那么夸张……颜笑，你以前是跳芭蕾的？！

&rdo;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拍片出来老高的脸色便更沉重了些：&ldo;实话说，颜笑，我不认为你现在应该继续芭蕾。

车祸给你的腿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骨头比原先更脆弱，承重能力不强，而且你两年没有进行芭蕾日常训练，腿部的肌肉已经都散了。

&rdo;然后他转头对尹厉，&ldo;尹先生，我从医生的角度，不认为她应该做任何激烈的运动，芭蕾绝对不行，太冒险。

&rdo;

尹厉也叫我：&ldo;颜笑。

我现在不能拿你冒险。

你没有芭蕾，也还是你，我喜欢的从来不是跳舞的你。

没有舞蹈你一样有精彩的人生。

&rdo;

回去的路上我便和尹厉一直在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