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

石桌上摆放着用荷叶一般的叶子包好的烤肉，还有一大碗用陶器盛满的肉汤。

一般人进入帐篷后肯定第一眼就会注意到这热气腾腾的食物，然而偏偏赫尧的气势太过慎人，普通人和他见面根本不敢把心思放在别处。

一如温泽熙，他就根本没注意到原来石桌上还有那么丰盛的早餐。

顺着赫尧的手指方向，温泽熙看向那一桌食物，知道前者说一不二的性格，他没有推辞，而是选择乖顺地听话。

“谢谢首领。”

他应声谢道，走了过去。

石桌不到一米高，地上还铺有毛绒绒的兽毯，温泽熙直接坐在兽毯上刚刚好。

床上的赫尧望着背对他食用早餐的人，视线终于开始滑动，将青年挺拔匀称的身躯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眼。

温泽熙比刚来那会儿长高了一点，因为养伤加上万兽部落伙食不错，他脸上和身上都长了点肉，比起在灰狼部落瘦骨嶙峋的模样，如今出落得越发俊秀和标志了。

赫尧眼神暗了暗，不知为何总感觉这个背影和昨晚都快要忘却的梦境中的背影很像。

他记不清在梦里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醒来后烦躁不已，像似被人冒犯了一样。

看着风卷残云啃着烤肉的人，他忽然心情暴虐起来。

想杀人。

他刚想开口叫门外的沧渊把温泽熙拖下去乱棍打死，却没想到敏锐的温泽熙率先回头看向他，一脸乖巧和不喑世事。

“首领，您不舒服吗？”

赫尧望着那双晶莹剔透的银眸，就像是最纯洁无暇的雪晶，能淹没世间一切的邪恶和负面的东西。

那股怒气忽然就消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体的异样，那种感觉又来了。

第三次了，每次都是见到温泽熙……

“过来。”

“首领？”

“别让我说第二遍。”

温泽熙看着眼前人浑身释放的残暴气息，身体本能想跑，但理智却只能违背这种恐惧挪到了床边。

赫尧伸手轻抚着温泽熙俊俏的脸，拇指嵌入到了他的唇中，语气森然道：“这次收好你的牙齿，再犯一次，我就敲掉你的牙齿，把你丢进兽人奴隶里自生自灭。”

头顶的话让温泽熙浑身汗毛倒竖，眸中恨意也翻涌而来，可再愤怒又有什么用呢。

他现在不过是个无能之人，一没实力，二没势力，妥妥的炮灰一个。

正如他之前被绑缚在木桩上时雄厉说的一样——“首领之前选的人里面也有像你这样刚烈的，不过那有什么用呢，反抗的下场就只有死。”

没错，他不是赫尧看中的第一个人，之前的都死了，连陪伴赫尧五年之久的黛瑁都被丢进了火海里，他一个来自其他部落的兽人，既然想活着，就必须有所牺牲。

壮烈牺牲固然值得称赞，但是他想活着！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