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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屏问:&ldo;这三位客商死的时候,衣衫整齐么?有无穿鞋?身上是否有别的物品?&rdo;
老差役道:&ldo;衣裳都扯成布条了,哪能齐整?脚上穿的便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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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屏继续问:&ldo;鞋子可有损坏?泥土多么?&rdo;
老差役深深看他一眼:&ldo;老汉冒犯说一句,若非小哥年轻,我都要当你是不是哪位来私访的大人了。
问话忒合衙门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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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昧赶紧替他赔不是:&ldo;我师弟就是这个脾气,打小爱听戏,遇见奇事容易忘我,冒犯了您老,望请莫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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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差役摆手:&ldo;顽笑一句,是两位别往心里去。
小道长方才所问,我真不记得了。
只记着他们身上钱袋子里钱确实不少,还有金锞子哩,手都见白骨了,扳指还在指头上。
唉,行商的人,最值钱的东西不离身,但到两眼一闭时,这副身子骨这些钱,又有哪个带得走?&rdo;
张屏打断老差役的唏嘘:&ldo;客商的遗体和遗物现在何处?&rdo;
老差役道:&ldo;烧了。
能烧的肯定都烧了。
连老肖头的家人都同意化了所有东西,他们的怎留得下?玉佩大扳指也砸了,行囊烧了。
剩下些金银钱,怕村民刨挖,封在罐子里,应该会交给俞千总吧。
砸他们随身东西的时候,还有人跟发邪了似的,口吐白沫,说什么鬼放出来了,鬼放出来了,所有人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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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屏问:&ldo;这人是谁?&rdo;
老差役无奈:&ldo;对不住,当时这么多人,真是看不清,就是村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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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屏再追问:&ldo;是小石湾的?&rdo;
老差役摇头:&ldo;不一定,当时桥头村的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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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屏继续问:&ldo;数年前那场瘟疫前后,这三位客商有无经过此地?那位肖翁与三位客商所宿的客店一干人家中,有没有人因瘟疫过世?&rdo;
老差役呵了一声:&ldo;小道长怀疑这三位被人害了?我们早这么想过,已经查了。
这三个跑商的,以前从未到过小石湾与桥头村,今年不知为何会在这里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