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卒驱开乡民，乡长躬身请俞千总入内，李医官看向神台上药王像手中葫芦下的一堆水盆，陡然变色：&ldo;这是谁弄的，赶紧撤下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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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长轻声道：&ldo;村民们就是想求个保佑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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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官厉声道：&ldo;愚昧！

搁这许久，该落进多少灰尘？大热天人堆里一挤，烟再一呛，又喝进这些水，没病都能整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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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长连声道：&ldo;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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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们遂把神台上的所有水都倒了，围观百姓骂声不绝。

无昧张屏也跟着蹭进殿内，神台旁侧甚是宽阔，后墙密密立满神位。

兵卒将窗扇尽数打开，俞千总在一把椅上坐下，让人把方才抓住的那个瘦小男子带到面前。

&ldo;你乃本地村民？&rdo;

那男子全无之前的嚣张神气，蔫头耷脑盯着自己的脚尖。

&ldo;小的姓章，名平。

小石湾生，小石湾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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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昧不禁看看张屏。

俞千总颔首：&ldo;先时你说什么当心些的话，何意？死了的这两人，你认得？&rdo;

章平耷拉着头道：&ldo;回千总大人话。

栓子和四罩儿跟小的算是一道滚爬大的。

我们仨岁数差不多。

他两人个头大，人也憨，平时常帮人挑水扛柴。

这回桥头村那几个人出事，这么邪性，谁都不敢上前。

他俩见那肖老的家人哭的什么似的，就帮着把尸体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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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千总再问：&ldo;一共四具尸体，只有他俩，加上前日的另一个死者抬？&rdo;

一旁乡长答道：&ldo;前日的死者小召只是帮肖家人整尸，抬尸的并没有他。

另外还有六个人，都是小石湾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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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平道：&ldo;可他俩抬的是那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