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兵们得了吩咐，都离得挺远，闻声一人上前行礼，但不敢递刀剑，霍氏气得冷笑，遥遥看见闵蘅也在殿外，便让人将他带过来。

他一路跟着，霍氏知道他随身的衣囊里有行医的毫针，道：&ldo;我晓得大夫有杀人不见血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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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蘅一皱眉，躬了躬身，说：&ldo;老夫人，闵某是大夫，这双手只救人，不能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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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看他一眼，倒也没恼，闵蘅垂下袖子，当啷一声，毫针没有，掉下一把用来防身的匕首，霍氏道：&ldo;这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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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只有一个想法，让沈氏和太和帝快些赴死。

匕首泛着寒光，沈氏冷笑一声，几乎没等她真正抹到自己脖子上，便自己迎了过去。

她眼睛未闭，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且等着，萧道成必定……

距离太近，尚未变凉的血流到霍氏手上，她微微发抖，脑中满是沈氏那句&ldo;你为何没在受辱当日便血溅显阳宫？&rdo;

当真是舍不得这条命？

不，不，霍氏摇摇头，她想，自己绝非是舍不得性命，她舍不得的是萧道成。

不想才与他分开，没等到人回来就闭眼。

后来……后来呢？

后来有了萧澜。

对，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得不背负着屈辱活到现在。

霍氏脑中乱糟糟，看着沈氏已经倒在地上，她转过身，用匕首指着太和帝，一刀刺向他心口，太和帝张大了嘴，正没了一个刀尖，霍氏的手腕被人抓住，匕首抽了出来。

霍氏转眼看是赶过来的萧澜，神情一冷，道：&ldo;眼下已经入主金陵，还留着他做什么？&rdo;

萧澜没答话，看一眼匕首，问：&ldo;谁递的刀？&rdo;

韩林也冷眼扫过去，没人敢。

闵蘅躬了身子：&ldo;匕首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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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的？&rdo;萧澜几步走到他跟前，把刀锋上的血往他衣服上抹了抹，闵蘅垂着眼没动，霍氏倒替他说了句话，&ldo;是我硬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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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澜挑挑眉，将匕首收进刀鞘，别在闵蘅的腰带上，说：&ldo;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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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盯着太和帝，太和帝张着嘴，努力冲萧澜啊了两声，却没有动静。

‐‐不知是否刚刚受了刺激，他竟失了声。

萧澜盯一眼他心口的伤，吩咐韩林：&ldo;把人带到明雍宫去，着太医给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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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皱了皱眉，但是没说话。

萧澜看看地上的沈氏，道：&ldo;母亲这口气也出了，今日宫变，沈氏是与先帝一同葬身武英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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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氏喘了口气，脸色还白着，有些站不稳，说：&ldo;我心口闷得厉害，让闵大夫与我搭个脉，这阵子都是他给我瞧得病，旁人我也不惯，过阵子便让他入了太医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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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澜眉峰动了动，点头：&ldo;母亲既这般说了，自当依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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