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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道口,他趁黑逃走。
风欺雪凌的日子,郭富财思念部队,也向往家乡四川,可当时的青海交通不便,他又是一个逃犯,口音不同,身无分文,怎样逃走呢?他没敢往远处去,只在大通县柴家堡一带转。
郭富财在大通县柴家堡一带要饭,又给柴征家当长工。
割草,栽树,喂牲口,扒炕灰,打土块,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可吃的是清水拌汤麻洋芋,少盐无菜,睡的尕炕四处冒烟,盖片破毡,缩成一团。
他看透柴家心狠,就离开他家四处讨饭或做点零活。
第二年春,当地流行感冒。
郭富财过去在家学过一些治病的偏方,就试着给人治病。
张宝德的母亲病得很重,快没气了,他用偏方治好了。
人家很感谢他,于是就有更多的人叫他治病。
次年3月,芳草青青,山花点点,吊庄童维刚家招他为女婿。
他不再无依无靠、茕茕孑立,算是有了安身之处。
青海的夏天也时常笼罩着一层岑寂清冷的气氛。
1939年7月,他被告发,说是共产娃。
壮丁大队长韩有福把他捆起来抓去,皮鞋踢,鞭子抽,柳棍打,死去活来,浑身是伤,关在一个房子里。
韩还把他的丈人、说亲的媒人都抓起来,严刑拷打,追问:为啥把女儿给共产娃做媳妇?还想叫共产党在这里生根吗?岳父卖掉了大车、牲口、衣服、毡,还典出了几亩地,花了360元大洋,才把他保了出来。
第二天,他又被押到壮丁训练大队部,用指头粗的铁丝、拳头大的铁锁捆着吊起来,只一顿饭的工夫就昏死了过去。
马家兵把他放下,脱掉裤子往他嘴里浇尿,等他醒过来。
有位老汉实在看不过去,说:不要吊了!
你们四个年轻人守着,还怕跑了吗?
马家兵凶狠地说:驴日的不吊起来,踢开窗子就飞哩!
这些共产娃跑得快!
他被押到西宁军法处,当晚就把他们八个人捆起来放到两辆大板车上拉出南门活埋。
刚出南门,碰上下雨,雷雨交加,风也很大。
赶车的赶上车快跑,路不平颠得厉害。
他在后面那辆大车上,乘机从车后滚了下去。
他有家不能回,朝踏晨露,夕挑落日,到处要饭,做活,给人看病混肚子。
腊月,在海子沟碰上一个姓汪的年轻人,问他:
做啥的?
给人看病。
我家在东沟,有个病人,请你跟我去看一下!
年轻人听他不是本地口音,已猜出几分。
到家后,年轻人把一个叫杨奇的被俘后逃出来的红军叫出来陪他。
他和杨奇一说话就知道也是四川老乡。
郭富财知道了年轻人叫汪函忠,是中学教员。
第二天,他要走时,教员说:你医生装得不像!
于是送给他一个手提箱,把药装上,又给开了一个西药条子,叫他到西宁买些药品。
汪教员还把自己的壮丁残废证借给了他,并一再叮咛:有人问你就说姓汪,汪王不分,查不出来!
当时郭富财化名王金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