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柠脚下一滑，直接一个狗吃屎，脑袋撞在了水泥桌边儿上。

没出血，但挺疼的。

＊

陆鑫悄没声儿地在餐厅呆了一夜，大清早天没亮摸回房取了包就准备走了。

李硕送他的时候，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晨光中笼着雾气的田地。

&ldo;要不要跟哥哥聊会儿？&rdo;李硕甩了甩头上的脏辫，单手从烟盒里往外掏烟。

&ldo;呵呵。

&rdo;陆鑫苦笑着，不知道该怎么聊。

&ldo;咱们……是一类人吧？&rdo;李硕又甩了一下掉在额头上的一根小辫，手下一滑，刚掏出来的那根烟直接滚副驾那边儿去了。

陆鑫挪了下脚，弯腰把烟捡起来，叼进自己嘴里，又给李硕重新取了一根：&ldo;一类人？什么意思？&rdo;

&ldo;啧……&rdo;李硕叼着烟，歪过头，让陆鑫把烟点上，猛吸了一口叹着气，&ldo;这条路不好走，可也没你想象的那么难。

你能一眼看出我是gay，我难道看不出你？怎么说，我还比你多混几年呢，再说，还早熟。

&rdo;

&ldo;呵呵。

&rdo;陆鑫吸了口烟，把车窗往下开了点，继续沉默着。

&ldo;我有喜欢的人，又不骚扰你，干嘛不承认啊？&rdo;李硕开着玩笑，手底打了下方向盘，车拐上大道。

&ldo;我……&rdo;陆鑫终于开口了，他又吸了口烟，&ldo;啧，我……还从来没有……那什么……出……&rdo;

&ldo;出柜？&rdo;李硕问。

&ldo;嗯，&rdo;陆鑫点头，&ldo;从来没有过。

我周围的人都不知道这事儿……啧……那个……孟……&rdo;

&ldo;孟洋知道？&rdo;李硕又问。

&ldo;嗯。

&rdo;陆鑫点头，又抽了口烟。

&ldo;其实吧……&rdo;李硕仰了仰头，车灯打在一头老牛身上，他停下车，耐心地等牛儿甩着尾巴晃悠着过马路，&ldo;其实吧，这事儿你窝在心里它就是个事儿，你自个儿不当回事儿的时候，它就……不是个事儿。

&rdo;

&ldo;硕哥……&rdo;陆鑫沉默了一会儿，看前面的车灯上下晃动着，车子重新动起来，&ldo;你家里人……&rdo;

&ldo;你看我大姐的态度，还感觉不出来吗？&rdo;李硕很得意地又甩了一下脏辫，&ldo;我洁身自好，不乱搞事，尊老爱幼，合法经营，童叟无欺，除了是个同性恋，我特么碍着谁的事儿了？他们就算是家人又能把我怎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