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皓对自己的信念仍然无所动摇。

&ldo;我知道你一直不赞成我行事方式，但我并不认为自己有错。

&rdo;

&ldo;我确实不赞同。

&rdo;她静静地接着说：&ldo;但至少，我开始懂得你的动机，并试着去包容你。

&rdo;

&ldo;是吗？&rdo;季芸的话令他意外，记忆中，他们从不曾如此平和地交谈过。

&ldo;陈皓，其实我一直很佩服你拥有满腔赤忱的正义感，但你要了解，我们是执法人员，必须依法行事。

&rdo;

她眼中的怅然令陈皓同情。

&ldo;黑狗的事……一定让你有很深的愧疚感吧？&rdo;

季芸再度令他意外地摇头，眼中的怅然已被急速燃起的怒火所取代。

&ldo;不！

在当时，我恨不得自己枪里还有两轮、三轮，甚至更多的子弹，好让我一颗颗打进黑狗身上！

&rdo;

在陈皓倍觉意外的凝视之下，季芸忍不住脸红了。

&ldo;我根本没资格数落你，因为我自己不也感情用事了……&rdo;

接着，她又一派坚决地宣称：&ldo;但我并不后悔杀了黑狗，像他那种为非作歹、有钱有势，又擅用权势、关系躲避法律制裁的混蛋，今天这种死法并不为过。

&rdo;

&ldo;你真令我惊讶！

你真是以前那个常把&lso;警察规范&rso;挂在嘴上的季芸吗！

？&rdo;陈皓并非调侃，他是真的感到相当意外。

季芸淡淡地一笑。

&ldo;或许她仍然存在，只不过现在多了点变通的弹性，这都是拜你耳濡目染所赐。

&rdo;

他们未再交谈，寂静享受两人之间难得心灵交流之后的静谧，以往的针锋相对已不复可见。

此刻，他们心中有着共同的信念，为着关伟杰的生死，而向上苍默默祈求着。

终于，手术室外的红灯在他们焦急的期盼中熄灭了，半晌，双扇术门被推了开，一脸疲惫的主治大夫缓缓走了出来。

他们同时奔了过去，没有人开口询问，气氛再度变得沉重，他们甚至能听得见彼此充满期待与恐惧交杂合一的狂猛心跳声。

主治大夫露齿一笑。

&ldo;手术非常成功，虽然再差个半公分就打中了心脏，但我保证不出一个月，他又可以活蹦乱跳、生龙活虎了。

&rdo;

他的保证仿如天籁，尽扫他们心中的阴霾。

&ldo;我们现在能去看他吗？&rdo;季芸急切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