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丢开协议书，将它推得远远的，推开小桌，拥住意侬。

&ldo;别这么对我，我真的爱你，请你原谅我，意侬……&rdo;意侬推开我，抚着我的脸庞，轻道：&ldo;我一直都在原谅你啊，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我可以一次又一次的忘记过去，但是我不晓得这样下去，我们的未来在哪里？你懂吗？这个决定，对我们来说，是不得不下的选择。

&rdo;

&ldo;但是我爱你！

&rdo;真可耻，我发现我完全没有留住意侬的立场，我只能企图以爱为名挽留住她，而这分爱，甚至是经过割裂的。

意侬笑了，她定睛看着我，声音有些抖颤。

&ldo;我何尝不爱你？&rdo;

我愣住。

意侬爱我？&ldo;既然还爱我，为什么要离婚？&rdo;

意侬再藏不住情绪，眼眶泛出了泪光。

&ldo;这问题不是该问你吗？&rdo;

&ldo;我……&rdo;是啊，该问我，但我不知如何回答。

我既不知，又怎能要求意侬给我答案？她总要我自己领会，那是她所在意的&ldo;感觉&rdo;。

她别开脸，我瞧见她偷偷地用袖子在眼角抹了抹，又深呼吸了几次，直到气息缓和，才道：&ldo;有时候，爱情并不一定能化为克服一切困难的勇气。

光只有爱，是不够的。

离婚是我们必须的一条路，除了它，我不晓得我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选择。

我相信你爱我。

&ldo;

一直都相信。

十七岁那年，你从学校的围墙上跌到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为你心动了，我很珍惜这分感觉，很仔细的收藏在我的心中……从来都不后悔嫁给你，直到有一天晚上，你带着另一个女人的味道回家，我心碎了，就像被我打破的那一串陶风铃，你忘记了陶铃对我的意义，换了另一串给我时，你不晓得我心里的感受。

有一回你夜里没回来，我看着樱子，看着看着，差点把她陷死，要不是樱子一直哭，我可能早就杀了自己的女儿了，幸好我松开了手……那天晚上，我就抱着差点被我杀死的樱子一起哭。

&ldo;

意侬诉说着今我咋舌讶异的过往。

我从来都不知道……我竟然伤她这么重！

&ldo;我不甘心过，我爱你，不想轻易的失去你，想找出让你别恋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见到你吻她，我嫉妒得快死掉。

后来我跟在她后面，没注意到后面的车子，被撞倒在地上，她送我到医院，看你们眉目传情，我心里想着要报复，所以我让医生替我结扎，因为我不想为一个不忠的丈夫留子嗣。

那段日子，我是爱你还是恨你，我自己也分不清……每次你说爱我，我就忍不住想间，既然爱我，为何还要爱另一个女人？&rdo;

我脱口：&ldo;那你为什么不问？&rdo;

意侬笑了笑。

&ldo;你真的希望我问吗？&rdo;

&ldo;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