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宽松的外套袖子很长，老是盖住手，贺冲得时不时停下来，替她把袖子往上卷一卷。

他有时候觉得她变成熟了，有时候又觉得她还是两年前那个跌跌撞撞的小姑娘，始终让他放心不下，所以只好看着她，一直看着她。

周茉走路时脚抬得很低，一路踢踢踏踏的。

路上的两道长影子时而折向向下倾斜的河堤。

周茉轻声说：&ldo;上个月我妈去了巴黎，我跟她吃了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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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情况怎么样？

周茉摇摇头：她问了我两句近况，我们就无话可说了，自己吃自己的，也没什么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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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没再劝你回家？&rdo;

&ldo;没有。

&ldo;那已经是一种进展了。

&rdo;

周茉抱着他的手臂，一半的重量都搁在了他身上：&ldo;贺冲，人跟父母的羁绊，是不是永远也斩不断？虽然他们那样对待我，但想到我待过二十年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我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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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有什么是一定不一定的，就像我没爸没妈，跟着舅舅也过得挺好的。

至于你觉得难过，那很正常‐‐你觉得现在快乐，还是以前更快乐？

&ldo;现在。

&ldo;那不就行了吗？不要奢求十全十美。

周茉点点头。

贺冲紧紧地地握着她的手：&ldo;你想回家看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