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仪韶提出了要求，可最后发现那些要求……形同虚设。

她我行我素，而常仪韶……大概在自我折磨。

在灯光暗下来的那一刻，她正好侧身望向常仪韶。

常仪韶单手撩起了长发，露出了一抹如玉莹润的修长脖颈，光亮自她的身上掠过，她的侧脸渐渐隐藏在暗色中。

谢青棠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可就是因为此，她更觉得奇怪。

不久前的问话依旧盘桓在心中，低哑的嗓音与沮丧、忧伤的神情并现，孤寂犹如实质笼在常仪韶周身，而后又化作了一柄重锤，轻一下重一下敲着她的心。

她以为常仪韶会靠近的，然而在没有得到答案的失望消失后，她似乎也跟着后退了。

这是常仪韶的选择，也是她心中想要的选择——但是总有些不对劲，是她自己情绪上的，还有常仪韶身上的！

谢青棠翻了个身，窸窸窣窣的动静在夜里格外清晰。

身侧的常仪韶呼吸连绵而平静，像是睡着了。

黑夜中仿佛只有她一个人跌入了困境，谢青棠的心中浮现了一丝恼意，她转向了常仪韶，勾了勾她的手。

“怎么了？”

随即响起的是常仪韶轻柔的声音，可还是吓了谢青棠一眼。

夜色掩藏了她的神情，可那与往日不同的急促呼吸，显示出她内心深处的几分焦灼。

“睡不着么？”

常仪韶轻声问道。

谢青棠抿了抿唇，她并没有多少睡意。

常仪韶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春风，但反倒让她的神思更加清醒。

“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青棠不想藏住自己的心思。

“什么故意的？”

常仪韶的语气中充满了困惑不解与讶异，她似是要起身开灯。

谢青棠并不想自己的神情暴露在灯光下，她一翻身压住了常仪韶——逐渐适应了夜色后，眼前勾勒出模糊的轮廓，可依旧看不到那双温柔的眼。

谢青棠并未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么不妥当，她贴近着常仪韶，依稀能够听见她心跳的声音。

“我不知道。”

谢青棠斟酌了一阵开口，她有些泄气。

半晌后无赖似的开口：“反正你就是故意的。”

常仪韶勾唇轻笑，她的手指缓慢地攀上了谢青棠的面庞，拂过眼角眉梢，又缓缓地往下滑到了唇角。

这一刻的时间似是凝滞住了，谢青棠反应过来之后，一把握住了常仪韶的手，嘟囔道：“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你不也是么？”

常仪韶轻声道。

谢青棠一怔，恍然意识到自己与常仪韶交叠的双腿，她还有一只手正霸道地压住了常仪韶的身躯，迫使她动弹不得。

面上骤然腾起了红云，似是火焰灼烧。

谢青棠快速翻身，平躺着床上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在这个安静的夜里，常仪韶的轻笑声像是有些暧昧，不停地回荡在她的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