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她忽而想起什么，也不转头，低声问道：&ldo;柳袂，我身上的疤是不是很恶心？&rdo;

柳袂一惊，忙说道：&ldo;不，娘娘，您的身子光洁如玉，哪有什么恶心……&rdo;

&ldo;哈哈哈哈，&rdo;她冷笑几声，想起那夜他嫌恶自己的眼神来，心痛得更厉害了。

她才知道，原来心痛不只是个比喻，心真的会痛。

从里到外，彻彻底底。

走到玉环宫，她便一头栽到床上，紧紧闭了双眼。

她希望自己一觉醒来，一切都是个梦。

翌日午后，柳袂兴冲冲地进来报道：&ldo;娘娘，皇上来了！

&rdo;

落影正倚在案前，静静画着一幅画。

听她这样说，心里却没有什么惊喜，反倒是更为怅然。

聪明如她，怎会不知道他的来意呢？

孟无虞破例轻声慢步地走了进来，她听见了声音，却没回头，心如死灰。

他从她身后一把抢过她手中的笔，掷到一边，继而环过她的腰道：&ldo;皇后，让我看看你画什么呢？&rdo;

落影不语，拾起另一只毛笔继续勾画。

&ldo;皇后，昨天你去飞燕宫的事，我都知道了。

&rdo;他紧紧抱着她，坏坏地笑着道：&ldo;老实说，你不在身边，我一个孤家寡人，难免寂寞，恰好遇见这个虞娘，就随意收了。

知道你重情，便没好主动跟你说。

&rdo;

&ldo;我知道了。

&rdo;落影默默说道，&ldo;你是天子，三宫六院也是正常。

&rdo;她说着，将画纸上最后一笔勾勒好，这才将笔放到一边，继而起了身，挣开了他的怀抱。

&ldo;既然皇后知道了，那我便直说。

虞娘说，断不会觊觎后位，我也没许给她名分。

她十七跟了我，到如今二十岁了，花一样的年纪，就这么无名无分地跟着我……&rdo;说起她，他目光矍铄，霸气的脸上泛起些许少有的紧张。

她只觉恍然，二十岁啊……如今她二十五岁了。

她也有过二十岁，那一年，她遇见了他。

那一年，他们一起拉着手到处溜达，那一年，他每天回家都唤着娘子，娘子，缠着她索吻。

那一年，他还是游侠剑客。

而今，他成了帝王。

所以，一切都变了。

&ldo;无虞，不用说了。

&rdo;她摇摇头，笑道：&ldo;我懂。

自你当了皇帝，我便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的这么快。

&rdo;

孟无虞揽过她被折磨得虚弱的身子，俯身要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