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缓缓却抿嘴笑，跟蔡宝瓶对视一眼，这才与顾洛说道：&ldo;你也不是头一回认得她了，你以为，她是个能坐得住的?&rdo;

&ldo;你少来坏我名声。

&rdo;蔡宝瓶却倒打一耙，&ldo;我可不是越州城里的那个咋咋呼呼的蔡宝瓶了。

&rdo;

陈缓缓笑得要去揉肚子：&ldo;原来你也笑得，你当年有多咋咋呼呼。

&rdo;

&ldo;你……&rdo;蔡宝瓶手指了她，无奈口舌之争她从来未曾占据过上风，几年前是这样，几年后，还是如此。

她愤而转向顾洛：&ldo;你这几年，怕是没少被她给欺负吧。

&rdo;

顾洛只笑而不语。

陈缓缓却急了：&ldo;诶?好你个蔡宝瓶，你到底是哪一边的?&rdo;又扭头去瞪顾洛，&ldo;你还好意思笑?到底是谁欺负谁更多一些来着?&rdo;

顾洛忙不迭地过来扶了她的腰身，一本正经地点头：&ldo;是我，是我。

&rdo;

蔡宝瓶笑得不能自已，同时安心他夫妇二人如此恩爱。

说了几句话，月芽便来请去用午饭。

陈缓缓不能饮酒，便由顾洛代陪。

蔡宝瓶虽能喝，想着终究还是白日里，方才陈缓缓又说了，待吃了午饭，要带她四下里转转，便也只喝了两杯，就罢了，三人只吃菜谈笑。

温泉别院说不大，到底也是几进几出，再加上旁的园子，不说陈缓缓如今是双身子，便是先前，没个一两日，也逛不过来。

蔡宝瓶体恤她，只在附近走了一圈，便依旧回来屋里歇着。

顾洛不在房内，锦瑟一面替她脱下大氅，一面报道：&ldo;才前头来了人，少爷去见了。

&rdo;

陈缓缓只当又是他的什么狐朋狗友，也不在意，只点了点头，正要另起话头，却又听锦瑟道：&ldo;是位张姓的公子，&rdo;她拿眼觑着蔡宝瓶，&ldo;说是来寻蔡小姐的。

&rdo;

&ldo;哦?&rdo;陈缓缓讶异，&ldo;找你的?&rdo;

蔡宝瓶笑着摇头：&ldo;准又是明德了。

&rdo;

陈缓缓心中一动：&ldo;明德?&rdo;她挑眉，豁然开朗，&ldo;什么时候的事?你竟也不告诉我一声?&rdo;

蔡宝瓶自知失言，不过她与寻常女子不同，没的那些个矫揉造作，只爽朗笑道：&ldo;我原是要告诉你来着，这不乍见了你，心中欢喜，便将自身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嘛。

&rdo;

&ldo;这也是能混忘的?&rdo;陈缓缓又好气又好笑，干脆往她胳膊上拧了一把，&ldo;我真是要替那位大哭一场。

&rdo;

&ldo;哭就不必了。

&rdo;蔡宝瓶扶着她去榻上坐下，&ldo;到时候礼金奉上，就行了。

&rdo;

&ldo;日子订了?&rdo;陈缓缓看着月芽来规整果盘，自己挑拣了块桃脯，却不曾送进嘴里，只问道。

&ldo;待明年开春。

&rdo;蔡宝瓶难得羞涩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