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池嘉言!&rdo;何康成怒极。

&ldo;搬走吧。

&rdo;池嘉言又流了一点鲜血，&ldo;这里没什么好的。

&rdo;

这何康成要与他作对，再加上对这里的执念又极深，他并不太好控制，以至于二次流血。

这里确实没什么好。

屋子的家具等物大部分都很老了，应该都是十几年前的款式，处处透漏着穷困和腐朽的味道，而这味道池嘉言再熟悉不过。

他恍然间像看到了另一个家，那个在清水小区的家。

他还记得自己当年在那里经历过怎样的剧变，又是怎样在那里苦苦挣扎。

陵霄深邃的眼神里带着些复杂，显然他对那个家也有些印象，自然也就发现了这个何康成和池嘉言在某种程度上的相似。

都是少年人独自扛起重任，艰难的讨生活。

所以那次遇见何康成被欺负，池嘉言才会出手相助。

一旁的柜子上立着两幅遗照，是一对面容年轻的男女，遗照前的香炉灰都不知道是多久以前的了，缠绕着些蜘蛛网，脏兮兮的。

池嘉言看了一眼，终于有点动容。

何康成上前一步挡住遗照，喘着粗气。

&ldo;搬走吧。

&rdo;池嘉言说，&ldo;拿到赔偿款，去一个通风好，光线好一点的地方生活。

这样对你奶奶有好处的。

&rdo;

那位奶奶在一旁骂完土豪，喉咙里呼啦啦的似乎缓不过来。

屋内阴暗潮湿，腿部完全瘫痪的她挣扎着想去拿床头的水来喝，却怎么也够不着。

土豪自然不可能帮她，那位助理也嫌弃她身上有老人味儿不干净，甚至不怎么愿意靠近，做作的捂着鼻子。

何康成视若无睹，没有要去帮忙的意思。

这还在人前他就表现得漠不关心，何况独自和奶奶相处的时候?

他还朝着池嘉言啐了一口：&ldo;哼，你少假惺惺的。

你收了多少钱办这种缺德事?你这么做不是让别人更讨厌你吗?&rdo;

&ldo;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什么不对?&rdo;池嘉言道。

&ldo;你自己克死父母亲人，一个人当然轻松，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可是还有老的要照顾!这附近房价你难道不知道?我租不起其它的两居室!那点钱能干嘛?&rdo;

池嘉言充耳不闻地扶起老奶奶，还好心好意的给她喂水。

&ldo;租不起两居室就租一居室。

你不要觉得你奶奶是拖油瓶。

&rdo;池嘉言说，&ldo;等到你真的有一天一无所有了才知道亲人的珍贵。

&rdo;

喂完水，老奶奶冲他笑了笑嘴里说着些听不懂的话。

何康成冷笑一声：&ldo;你这种怪物懂什么?随便说说就能控制一群人，随便做点什么也能锦衣玉食的过一辈子。

你知道我的痛苦?&rdo;

在他眼里，池嘉言不过是站着说话腰不疼罢了。

&ldo;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