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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叔一走,我就忍不住笑了。
姑夫也笑了,说:“对这种人,就得骂!
这几年,不是我时不时敲打一下他张家堡早叫弄成个赤土滩坪了……”
这时候,我姑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说:“饲养院里打开架了!”
“为什么?”
姑夫说。
“为分东西……”
姑姑说。
“咱看看去。”
姑夫对我说。
我于是跟着姑夫来到了张家堡前村的饲养院里。
一进院子,我们就看见了一个极其混乱的场面。
人们纷纷拥挤在棚圈里拉牲口——听说是按抓纸蛋分开的。
因此,运气好的在笑,运气不好的在叫,大骂骂。
有一个老汉竟然蹲在一角落里放开声哭着。
另外的地方,集体的东西都按五叔制定的土政策在分。
分不清楚的就抢,就夺接着就吵、就骂、就架打。
甚至一根牛缰绳都要剁成几截……一旦失去了原则和正确的引导农民的自私性立刻就表现出来。
有些东西哪怕变成废物,也要砸烂,一个均等地分上那么一块或一片。
不能用就不能用!
反正我用不成,也不能叫你用得成!
我作为一个国家干部,对这种状况已经不能熟无睹了。
因为我看见有些有竟然把队里的手扶拖拉机都大卸八块,像分猪肉一样,一人一块扛走了。
他们说拖拉机上的钢好,拿回去能打造老镢头。
我立刻让姑夫去叫五叔。
我自己开始规劝打架的人和破坏东西的人。
但这些人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他们说书记让这样分,你管得吗?姑夫气急败坏地回来了。
他说没找见我五叔。
正好我表弟赶来了,他匆匆地问候了我一声,然后着急地对我姑夫说:“爸!
我爸队里的公窑都平价卖给私人了……”
“那你是干啥的?亏你还是个团书记哩!
你羞先人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