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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虽然喝得让我迷糊,但师兄的话致少让我明白,曲凡生开始时对我还是满尊重地,可后来就不愿意理睬,症结原来在这里。
师兄还在嘀咕:“今天的手术曲凡生本来可以不动手,呆在一边瞧热闹给李东明好看,如果是我就没那样高的风格,去给李东明当梯子,这手术做好了功劳是姓李的,做不好责任就得姓曲的去背。
这世道,没公理可言。”
这觉睡的昏天地黑尿都没撒泡就是一宿。
第二天早上,刺耳的东方红乐曲高亢激昂地振醒了我,抓起手机,迷迷糊糊地问:“谁,干嘛呢,大清早地不让人睡安生?”
艾艾诧异地说:“喂,江北,八点半了,你今天休班吗?”
我梗起脖子四处寻找石英钟,没找到,头昏昏沉沉地疼,说:“不会吧,不休班。”
捞起师兄手腕上的表,啊一个激灵从迷沌中清醒说:“艾艾回头再联系。”
我边拍打着师兄沉睡的脸边起身找鞋,昨天夜里我们俩就这么没脱衣服象猫儿狗儿样地窝了一夜,我大呼:“迟到啦,快快,起床。”
师兄用手擦着嘴边的哈喇子,也朦胧着眼爬起来摸鞋。
我们俩没顾上吃饭,洗把脸就冲出门去。
结果是我刚踏出门就发觉左脚挤得难受,每走一步脚指头都给鞋尖顶得生疼。
原来一着急和师兄穿错了鞋,也没功夫换,就这样一扭一拐地直奔院里。
如果艾艾看到现在狼狈的样子,准会弯开粉嘟嘟的嘴角扑哧扑哧地乐,这样紧张乱戚的情形下我还有心思回味她甜蜜的笑涡,思念正被刚才撂下的电话引逗地蠢蠢欲动,不知道今儿早她要和我说什么,如果不是怕迟到,一定要逼着她说想我。
到了医院,李东明还好没在,小雷向我们吐着舌头扮了个顽皮的鬼脸,可能她也在替我们大口舒气。
病房里污浊燥闷的气流,人的喘息都显得粗重难耐,象憋了整个夏季雨前的午后,压抑得让人总想快些逃离。
病人看到医生就象蚊子瞧到血一样地聚拢过来,七嘴八舌地复述自己的病痛,并查言观色小心地捕获医生面部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哪怕掩上嘴的一声轻咳在他们看来也极有深意。
试图通过这来意测和感知自己的病情和命运。
他们大多不管恰当不恰当地强行把面部堆满微笑,那些笑象在平和舒缓的曲调中加了些突兀的高介音符,让人别扭又不舒服。
好象只要大夫稍一应承,自己的病就有了希望,生怕大夫对自己的病情不重视,反复诉说,就象胸中有冤的平民见到了头带钨砂的官员,不管能不能起作用,都要一吐为快地,拦也拦不住。
而此时我正不厌其烦地在病房里听他们无休止的絮叨,脑子里变幻着各样姿势想着如何排开四周开合不定的嘴,逃离。
我抽身要走,一个护士,四十多岁,脸上颤动着胖厚的肉。
她说:“喂,你,去药房替2号床取药。”
我白痴样儿地左右环顾,本能地以为她在指使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可是没有,穿白大褂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凭什么听她一个护士的指派。
她的面象不好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乖乖地去吧,谁让咱年轻,年轻在哪儿都得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