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的指节颤了下烟身，审度的语态问她：&ldo;倪婳，我是谁？&rdo;

倪婳早已经失去了原来的优雅和礼仪，纤长的双手捧着酒杯小酌了一口。

她眯着眼看了下，咬字清晰：&ldo;你是谁，我又不傻。

&rdo;

他神色平淡：&ldo;我是谁？&rdo;

倪婳声音极为清脆，眯着眼轻声笑起来：&ldo;倪潮啊。

&rdo;

她浑然不觉，却早已分不清对面的人。

以为是倪潮。

徐晏时闻言，背脊慵懒的靠后，微倾身，狭长的眼里浮现一抹预料之中的笑意。

云雾缭绕间，他手上架着香烟：&ldo;来，告诉哥哥，为什么，这几年来一直生徐晏时哥哥的气？&rdo;

&ldo;才没有生他的气。

&rdo;

徐晏时凑近她，烟蒂也倏然凑得极近，浅浅的呼吸在她的耳垂边，&ldo;那为什么，一直不爱搭理他？&rdo;

沉默了半晌，良久没得到回应。

然后，她双手像小松鼠捧着榛果似的捧着红酒杯，漆黑的瞳眨了眨突然起来的小声呢喃了句：&ldo;他是狗子。

&rdo;

徐晏时轻蹙眉：&ldo;嗯？&rdo;

&ldo;狗子和仙女讲话会触犯天条的。

&rdo;

&ldo;……&rdo;

徐晏时烦躁的揉了揉眉心，骨节分明的手指没心情的一下子掐灭了烟蒂，欲明欲灭间被熄灭，他修长的指节不动深色的理了理银灰色的袖扣。

他长腿线条绷紧，整个人倏然站起来。

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女人正撑着下颔线摇摇欲坠，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嘴里呢喃：&ldo;哥哥我也不想连累你……但是我真的好没用，婳婳真的好没用，没有哥哥会饿死。

&rdo;

徐晏时淡声道：&ldo;不必担心。

&rdo;

倪婳以为是倪潮一反常态见她伤心软下姿态在安慰，心里动容极了，&ldo;哥哥我下辈子和你不是一母同胞，我就嫁给你。

&rdo;

她补充了一句：&ldo;我只嫁给你。

&rdo;

徐晏时眉梢轻挑了两下，&ldo;……&rdo;

心里滋味略为复杂。

他站起身结账后，把倪婳从位置上扶走。

倪婳醉的厉害，眼前冒着星，耳根子上面的脆骨和血丝都蔓延着红色。

踩着高跟鞋更是失重，一头仰进了徐晏时的胸膛。

等额角被质地精细的面料蹭到后，倪婳缓缓地清醒了些，愣愣巴巴的阖着的眸子眯开了一条细缝。

然后‐‐意识陡然回笼，她唇音颤抖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