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豪含笑对杨度说：&ldo;杨先生，守常先生告诉我，您为保卫南方政府出了大力，我们感谢您！

&rdo;

李烈钧骂他为&ldo;祸国殃民&rdo;，伍豪感谢他出了大力。

同是南方政府的革命党人，为什么相差这样大？杨度的身上淌过一股热流。

伍豪再次伸过手来，握着杨度的手说：&ldo;杨先生，不要颓废，革命事业一定会成功的，中国的前途一定是光明的。

走出佛门，和我们一起战斗吧！

&rdo;

&ldo;我老了，落伍了。

&rdo;杨度摇了摇头说，&ldo;社会不需要我了。

&rdo;

&ldo;哪里，杨先生，你听！

&rdo;伍豪指了指亭子外。

杨度顺着伍豪的手势看去，只见青枝绿叶间，明媚阳光下，一群青年男女正在放声高歌：

黄河黄河，出自昆仑山，远从蒙古地，流入长城关。

古来圣贤生此河干。

独立堤上，心思旷然。

长城外，河套边，黄沙白草无人烟。

思得十万兵，长驱西北边。

饮酒乌梁海，策马乌拉山，誓不战胜终不还。

君作铙吹，观我凯旋。

杨度听得发呆了，这不是我二十多年前写的《黄河曲》吗，怎么至今还有人在唱？

李大钊笑着说：&ldo;他们是一群北大学生，和我们一起来江亭郊游。

杨先生，我们到他们那里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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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

&rdo;杨度快乐地迈开双腿，跟在李大钊、伍豪的后面走出江亭。

他觉得自己正在走向青春，走向光明！

1992年4月至1995年5月

写作于长沙观弈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