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已经水落石出。

凌舒玄露出疲倦之色：&ldo;把兰馥带下去，废掉灵力，上镣铐，关在镇魔塔最高层。

&rdo;

他的目光再度掠过张少陵和他怀里的小凤凰：&ldo;我等修仙中人，为的是除魔卫道，&rdo;他的目光又从叶灼光身上掠过：&ldo;切不要把心修入魔道。

&rdo;

从青云殿走出，微凉的晚风扑面而来，张少陵于是把凤荀揣进自己的衣服里。

小凤凰扒拉着层层叠叠的布料，翅尖轻轻抚过张少陵胸前的伤痕‐‐虽然服过上清丹，但被附灵树所伤后翻开的皮肉显得异常狰狞。

&ldo;今晚还真是惊喜不断。

&rdo;凤荀的口气带了几分调侃，&ldo;兰馥被处置了，那么柳云鹤座下的亲传弟子位就又空出了一个，不知道要争斗成什么样子。

&rdo;

张少陵：&ldo;理别人作甚。

&rdo;

&ldo;他们可不算&lso;别人&rso;……&rdo;

&ldo;除了你，都算&lso;别人&rso;。

&rdo;张少陵转过一个弯，淡淡道，&ldo;对我来说，今晚唯一的惊喜就是你还活着。

&rdo;他停了一停：&ldo;你什么时候能化形？&rdo;

凤荀压抑住快了一拍的心跳：&ldo;你猜。

&rdo;

张少陵：&ldo;……&rdo;

&ldo;听说化形要百八十年吧。

&rdo;凤荀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张少陵的衣服，&ldo;慢慢等……&rdo;

&ldo;好。

&rdo;张少陵擒住一只乱动的小翅膀，低头看他，眼底带了点笑意，&ldo;我等你。

&rdo;

凤荀：&ldo;……&rdo;

他、他败给他了还不行吗……

&ldo;你为什么着急让我化形？&rdo;凤荀轻咳一声，转移了话题，&ldo;难不成你不喜欢禽类？喜欢什么狼啊虎啊豹子啊……&rdo;

&ldo;我喜欢凤凰。

&rdo;张少陵走在竹林里，竹叶在脚下发出簌簌声响，显得异常静谧。

他的眼中含了些悠远：&ldo;我也不着急。

八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抑或三十年……我都等你。

&rdo;他的侧脸线条在黑夜中柔和了许多：&ldo;我只是想见见你。

&rdo;

凤荀彻底怔住。

一瞬间，张少陵仿佛与前世的魔尊重叠起来，那人眉眼清俊，褪去了素日的凛冽，歪在椅子里转动着指间的琉璃杯，一双眼睛带着初雪般的笑意，定定注视着凤荀。

&ldo;醉了吗？&rdo;

&ldo;醉了。

&rdo;魔尊宛若梦呓般喃喃低语，&ldo;不然，我如何能这样看着你？&rdo;

踏进青竹阁，夏无胤和魏珏已经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