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祖曼：&ldo;……&rdo;

她有时候真的好奇，一个理科高考状元，差点就被2名校的研究生导师预定的种子选手，到底是哪来的天然呆闷骚属性，脑回路如此清奇。

&ldo;话说我上次拜读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白夜》，&rdo;周自恒自动跳转话题，&ldo;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体感俄国人是很喜欢用拟人修辞的。

&rdo;

&ldo;什么？&rdo;项祖曼闻言键入&ldo;陀氏&rdo;，在文件夹里找出这篇名著，然后和周自恒连了语音，&ldo;你说。

&rdo;

周自恒举例，比如我的俄教老师，看图听写作文就会很理所当然地给小狗加&ldo;你都不陪我玩&rdo;的台词。

《白夜》里对彼得堡建筑物的&ldo;心理描写&rdo;就很活泼，语气大概对应七八岁的人类幼崽，在整篇文章细腻的笔触和丝丝入扣的暧昧氛围里毫不违和‐‐由此我得出狭隘的结论，拟人在俄罗斯文学里是相当常见的东西，童心也是。

想想一位提枪摔熊的壮士回到房间，把小女儿柜子里的洋娃娃排排坐放在窗前，&ldo;哪，闷了一天了，看看外面吧。

&rdo;

……这反差可太萌了啊。

项祖曼听着他的描述和感慨一时间有点失神，回过神来问，&ldo;你的俄教老师？&rdo;

&ldo;嗯，高中时候学着玩儿的，日语也学了，明年打算去考日语n1证了，考完学德语。

&rdo;

&ldo;你学那么多外语干嘛？&rdo;

&ldo;搞文学靠翻译多不够味儿，&rdo;周自恒说，&ldo;当然是自己去读原汁原味的外文才能t到各种民族的独特浪漫。

&rdo;

&ldo;比如，中国呢？&rdo;

&ldo;愚公移山，精卫填海，流浪地球。

&rdo;

项祖曼一下子语塞了。

她完全能明白周自恒被戳中的点。

&ldo;冷酷严峻宏大浪漫，其实我们一直是很懂自我感动的民族，山可以一点一点挖，海可以一点一点填，连流浪都可以拉着地球的手一起走，&rdo;周自恒说这话时声音很低，像在耳语一般听得人耳垂发烧，&ldo;子又生孙，孙又生子；子又有子，子又有孙；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rdo;

&ldo;只有中国人能说出这种话！

&rdo;说到这里他很兴奋，&ldo;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拥有这么久远的历史，足以支撑他们在浩瀚历史长河里定下一个长达两千五百年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