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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本雅明的哲学兴趣从一开始就集中于语言哲学,为什么在他看来通过摘引来命名最终成为无须借助传统来考虑过去的唯一适当的方式?这有许多原因。
任何时代的过去都会受到那个时代的质疑,正如我们时代的过去必然受到我们的质疑。
任何时代最终都会碰到语言现象,因为过去是根深蒂固地包含在语言之中的,永远会挫败一切试图摆脱它的努力。
只要我们使用&ldo;政治&rdo;(politics)这个词,希腊的城邦(polis)会继续存在于我们的政治生活的基础‐‐即大海的底层。
这正是符号学家所不理解的东西。
他们凭着善良愿望来攻击语言,把它说成过去借以藏身的堡垒。
他们说得完全正确:说到底,一切问题都是语言问题。
但是他们根本不懂得他们自己这些话的含义。
本雅明不像他的后来人那样读过维特根斯坦的书。
但是他对这些事情懂得很多。
因为从一开始真理问题对于他就是表现为一种&ldo;启示……是应该倾听的,也就是说,它是处于形而上学的听觉领域里&rdo;。
因此,对于他,语言主要不是使人有别于其他动物的言语能力,而是&ldo;从言语中产生的……世界本质&rdo;(《书信集》第1卷,197页)。
这就无意之中与海德格尔的下述观点十分接近:&ldo;人能够说话,仅仅因为他是说话的人。
&rdo;因此,在本雅明看来,存在着&ldo;一种真理的语言,它是全部人类思想所趋向的最终秘密的无矛盾的,甚至沉默的存放处&rdo;(《翻译者的任务》)。
只要我们把一种语言翻译成另一种语言,我们就会不加思考地设定这种&ldo;真正的语言&rdo;的存在。
这就是为什么本雅明摘引马拉美的一段令人惊讶的语录放在论文《翻译者的任务》的中心位置。
马拉美认为,事实上,由于出声的语言多种多样,就像巴比伦塔一样纷繁喧哗,因而窒息了&ldo;不朽的词语&rdo;,后者甚至是不能被思考的,因为&ldo;思考是没有附加物、甚至没有低语的书写,而不朽的词语始终是沉默的&rdo;,因此思考妨碍人间凭借着物质的形迹听到真理的声音。
无论后来本雅明对这些神学‐形而上学的信念做了什么样的修正,但是他的基本倾向始终不变。
这种倾向对于他的全部文学研究是至关重要的。
他不是研究语言作品的实用功能或交流功能,而是把它们以固化的从而最终成为片断的形式的存在理解为一种&ldo;世界本质&rdo;的无意图和非交流的表达。
这除了意味着他把语言理解为一种本质上是诗的现象,还能意味着什么呢?这恰恰是那段马拉美语录中本雅明没有引用的最后一句所明确表达的意思:&ldo;如果没有诗的话,的确如此;诗从哲学意义上弥补了语言的欠缺,诗是语言的最高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