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南海?&rdo;方溯自言自语，&ldo;有没有人见过真的鲛人?&rdo;

何杳杳摇头，道：&ldo;真见过的恐怕连骨头都烂没了，几百年前的事儿了。

&rdo;

方溯皱眉。

&ldo;狼也是蓝眼睛，&rdo;何杳杳玩笑道：&ldo;听说西凉那边把狼当神，这孩子要是日后培养好了送到西凉去，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rdo;

方溯看了她一眼，屋中的灯有些昏暗，这个眼神似乎饱含情意，&ldo;屁话。

&rdo;

这份可以以假乱真的情意绵绵中，方侯爷开口。

何杳杳道：&ldo;蓝眼睛……中毒也是有些可能的。

&rdo;

&ldo;有据可查?&rdo;

&ldo;属下翻医案时看见的。

&lso;有东卞人某，家贫，日啖结草实，长此数十年，目始为蓝，生一子，目亦然。

&rso;&rdo;

&ldo;结草实是什么?&rdo;

&ldo;有些像桃子，属下小时候在西北见过，当时漫山遍野，后来因为战乱，都烧光了。

&rdo;

&ldo;那东西，现在还有人吃吗?&rdo;

&ldo;结草实味苦，酸涩，连煮水食之都不能去味，吃的人极少，况且，陛下当年就在西北起兵，所以西北不算太穷困，就算有人吃，也不可能吃上十年之久。

&rdo;

那月明，极有可能是因为父辈有人常吃结草实?

&ldo;继续查，有什么新结果立刻就告诉本候。

&rdo;

&ldo;是。

&rdo;

……

方溯又给东节略府军主帅鹤霖珺手书一封，询问东海鲛人之事。

不足半月，她收到回信。

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鹤霖珺自己写的，而非代笔。

纸上带着淡淡的熏香气，一排苍劲有力的小楷，上书：无稽之谈。

……

让月明那么小的孩子和宴明珏他们平级确实不合适，而且她年岁也确实太小，所以并未定品，只叫名字。

月明倒是乖巧，见了谁都叫大人，未必是品级高下，只是尊重。

走了一个月，终于到了堑州。

堑州地处极西，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于此处半分关系都没有。

堑州与戎狄部接壤，打仗属家常便饭，西长史府军又在此处驻扎，此地竟有一种难言的肃杀之感。

外面喧嚣声不绝于耳，月明想看一看，还未说话，方溯就拿剑挑开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