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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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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但是我做好了离开的所有准备，房子清理过，存款都转移过，我不会再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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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么，说说你为什么要离开？&rdo;雌父抚过我的脊背，就像年幼时那样温柔的安慰。

&ldo;是我对不起先生，我害死了他的幼崽，而且我也无法再生育了。

&rdo;我在雌父怀里低声啜泣。

&ldo;你觉得你亏欠你的先生？&rdo;

&ldo;是的。

&rdo;

&ldo;原因是你无法再给他生孩子，是吗？&rdo;雌父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ldo;是的。

&rdo;

&ldo;希尔，陪我出去走走，好吗。

&rdo;雌父轻托起我的头，直视着我。

&ldo;现，现在？&rdo;我哭得乱七八糟。

&ldo;就现在，就去后面转转。

&rdo;

房子后是一大片菜园，垅上的绿苗已经冒出头来。

雌父带我走到菜园尽头，这里种着三株桃树，春季到来，枯枝萌发，嫩叶桃花，开得正好。

&ldo;这是我前年种下的小树，那年倒春寒，温度偏低，草木长势比往年慢了不少。

&rdo;

雌父的手拍拍桃树的粗粝树干，&ldo;我以为那年不会开花，结果还是开了，长得还很不错，我给你发过照片，你还问我秋天有没有桃子吃。

&rdo;雌父低声笑。

我不明白雌父的用意，&ldo;雌父……&rdo;

&ldo;我在这里住了三十年，栽桃树只有三年，但是我从未后悔过，为什么在前二十七年里不早早种上桃树。

&rdo;雌父折下一枝桃花，递在我手里。

桃花在我掌心打了个滚。

小叶碧绿，桃花嫩粉。

&ldo;雌父……&rdo;我弱弱道，&ldo;能别折花吗？它们看上去好可怜。

&rdo;

雌父瞪了我一眼，拉起我的手，抚上树干：&ldo;种桃树是一种生活，不种桃树又是另一种生活。

桃树就像孩子，种或不种，只是一种选择。

生育幼崽，是可选项，不是必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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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仰起头，桃花掩映间，天光泄下，夺目耀眼。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ldo;你逼自己生孩子，把选择题做成了是非题。

&rdo;雌父的手覆上我的手，&ldo;没有孩子，你也还有你自己，还有我，还有你的先生。

&rdo;

我迷惑了，摇摇头，&ldo;雌父，我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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