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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7年,毛泽东、杨开慧的故旧李淑一将她回忆的一些毛杨诗词寄给毛,请他帮助回忆考证,其中就有李淑一忆及当年毛给杨的《虞美人》的残句。
毛复信曰:&ldo;开慧所述那一首不好。
&rdo;毛说&ldo;不好&rdo;,未知是否为真心话,却有一种过分政治化的感觉。
然而在私底下,在毛激越高亢的潜层,在其不予示人的个人天地之一角,还留有一份对&ldo;婉约&rdo;的欣赏。
毛泽东晚年一再圈点柳永词,1973年冬,他将那首《贺新郎》又作了最后的修定。
毛将原词中&ldo;重感慨,泪如雨&rdo;一句改为&ldo;人有病,天知否?&rdo;
&ldo;重感慨,泪如雨&rdo;,虽浅露直白,却饱含平常人之情暖,将其改成为&ldo;人有病,天知否&rdo;,则更精彩,一下跃升到&ldo;形而上&rdo;的层次。
&ldo;人有病,天知否?&rdo;究竟是何含义?毛之问天,胸中又有何等强烈的愤懑?五十年白云苍狗,此时之&ldo;病&rdo;与彼时夫妻间的感慨难道仍是同一物吗?
毛泽东不太喜欢别人对他的诗词作注释,他说,&ldo;诗不宜注&rdo;,但毛也不反对诗家从不同的角度来注解他的诗词。
毛在1964年对他的老友,也是注毛诗的名家周世钊先生说,注毛诗&ldo;可以意为之&rdo;。
毛的《贺新郎》在1978年发表后,注家蜂起,李淑一以毛杨老友的身份发表学习体会,称诗中之&ldo;人有病&rdo;乃是指人民在三座大山压迫下所造成的苦痛,&ldo;天知否&rdo;有唤起人民革命推翻三座大山的含义。
注毛诗的另一名家周振甫先生也持类似说法。
李淑一等的解释或许可以说得通,但我总觉得隔了一层,我更相信毛在1923年写作该诗时,主要是咏夫妻间的情爱,而1973年修改此句则意蕴深远。
毛泽东晚年的心境极为复杂,在壮怀激烈的同时,又日显幽深苍凉。
毛之一生,事功厥伟,然改造人性又何等艰难!
毛虽早已一言九鼎,一呼百应,但&ldo;真懂马列&rdo;又有几许人?万千众生,有待拯救,却懵然不知,又怎不让人焦虑!
1975年,毛曾三次让工作人员为他诵读瘐信的《枯树赋》:
昔年树柳,依依江南,今看摇落,凄怆江潭,树犹如此,情何以堪!
当毛一遍遍听读《枯树赋》时,是否也有一种夕阳西照,而壮志难酬的慨叹与无奈?
在毛泽东生命的最后阶段,他让文化部抽调名家在秘密状态下为自己灌录了一批配乐古诗词。
在这些古诗词清唱中,毛最喜爱南宋张元幹的《贺新郎&iddot;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词云:&ldo;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悲难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