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素娥看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不紧不慢地说：&ldo;这不是常事吗？你怎么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rdo;

香枝扯了扯帕子，犹犹豫豫地开口，&ldo;听说……是和江家。

&rdo;

余素娥换了一根丝线，随口问道：&ldo;哪个江家？&rdo;

香枝心一横，脱口而出：&ldo;枣儿沟的江家，江逸小哥、大山他家！

&rdo;

余素娥动作一顿，一滴血珠顺着针尖滑下，滴落到素白的绢布上。

香枝赶紧上前，用帕子裹了，心疼得不行，&ldo;我的大小姐，你能不能顾着些自己的身子？&rdo;

&ldo;有没有人受伤？他……怎么样？&rdo;余素娥的手微微颤抖。

&ldo;没有，都没事！

&rdo;香枝抓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ldo;听说他们带了几个好手，反而是少爷被打得厉害。

&rdo;

余素娥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香枝看着她，叹道：&ldo;与其担心他们，不如担心你自己吧！

少爷丢了这么大脸，回来肯定得上这来找茬儿。

&rdo;

余素娥不言语，嘴角却勾起一道轻蔑的弧度。

半晌，她又忍不住问道：&ldo;他们怎么碰到一起的？怎么就打起来了？&rdo;

香枝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不说话。

余素娥奇怪地问：&ldo;怎么了？&rdo;

&ldo;你真想听？&rdo;

余素娥嗔道：&ldo;你个死丫头，卖什么关子？我不想听做什么要问？&rdo;

香枝坐到她身边，甩了甩帕子，慢悠悠地说道：&ldo;喏，这可是王石的原话，王石说，大山当众骂少爷不顾待产发妻包养戏子不要脸，所以被少爷记恨上了，在阁院寺没打成后来又找到了对角楼。

小姐，你说大山这是不是给你出头呢？&rdo;

余素娥闻言，久久不能言语。

没一会儿，竟落下泪来。

香枝赶紧去哄：&ldo;我说这个原本是想让你高兴的，怎么倒哭上了？&rdo;

余素娥愈加泣不成声：&ldo;我那年……就不该在街上碰见他……这时候就不该叫我们再遇到！

&rdo;

香枝叹了口气，沉痛地说道：&ldo;小姐，这就是命啊！

&rdo;

余素娥的眼泪流得愈加凶狠。

半夜时分，李安仁才从外面回来，推了一下门没推开，便开始没好气地拍打起来。

余素娥身子重，白天又哭了一通，早就歇下了。

香枝在外间守夜，李安仁拍门的时候她就醒了。

香枝衣服都没披好就跑过去开门，生怕李安仁没轻没重把余素娥吵醒。

&ldo;大少爷，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rdo;其实香枝更想说，你么晚了还回来干什么？反正也没人盼着你。

李安仁一把将香枝推开，骂道：&ldo;滚开，这是爷的屋子，爷想何时回来就何时回来，还用得着跟你个小浪蹄子报备不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