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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第2页）

许榕声道：&ldo;你跟许家有仇？&rdo;

&ldo;有大仇。

不过，他们也算间接地帮了我一把。

&rdo;方淮一边将腰带束紧，一边淡淡答道。

他自幼受严苛的家教管束，一举一动像被精细的规尺丈量过一样，加之身形颀长挺拔如松，穿衣的动作赏心悦目。

虽然还有那煞风景的胡须和草窝似的头发，但也让许榕声不禁留神细看，差点忘了接话。

等方淮穿好衣裳，他才回过神来，犹犹豫豫地从草丛里端起带来的木盘，里面有木梳和小刀：&ldo;师父命我给你梳发和剃须。

&rdo;

方淮皱了皱眉道：&ldo;不劳烦你了，我自己来就好。

&rdo;说着便伸手去接对方手里的木盘。

许榕声连忙端着木梳刀片后退道：&ldo;不成，师父嘱咐过，必须我替你整理仪容。

&rdo;

知道他急着离开，偏要找人拖延时间，这倒真像雁姑会做的事。

方淮无奈道：&ldo;也罢。

去那边大石头上坐着吧。

&rdo;

于是两人一个盘坐在池边的大石上，另一个站在他身后，用木梳替先将头发梳顺。

刚洗完的长发直垂到腰间，还带着水雾气，摸起来冰凉柔滑。

像水一样，许榕声心想，不一小心就从指缝里滑出去了。

方淮盘坐的时候依然肩背挺直，从许榕声的角度可以看到那修长优美的颈项，一路向下，到交错的领口里。

&ldo;你梳得太慢了吧。

&rdo;

一道声音将他唤回，许榕声连忙闷头加快速度，同时用话语掩饰自己的走神：&ldo;你头发都打结了，不仔细梳怎么梳得开。

&rdo;

方淮笑道：&ldo;笨手笨脚。

从前有人替我梳头发，手脚可比你麻利多了。

&rdo;

许榕声顺口道：&ldo;谁啊？&rdo;

方淮却不答，像是自己一不小心提起一个禁忌，低低地叹了口气。

等许榕声把头发都梳顺了，方淮便转过身来，微微仰起头，让许榕声替他刮须。

方淮先前被乱发遮住的额头和眉眼此时显露出来，裸露的肌肤温白如玉，长眉入鬓，一双稍稍扬起的瑞凤眼，好像画师利落的一勾笔，看得许榕声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他记得……九年前见到的此人似乎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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