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稷后来才想起，红袖楼所在的那条街被人们称为胭脂街。

沈清安咬牙切齿的声音隔着帷帽传出来，“还不是因为柳芊那个贱人，一定是她算计我。”

沈清安开始说起今天两人分开之后的事。

“你不是驾着牛车往前走了嘛，我就打算去前面的崔记买些糕点带回去，结果刚走到胭脂胡同口，就瞟见柳芊被几个大汉架着往红袖楼去。”

“所以你就跟了过去？”

赵稷接话。

沈清安没好气地说：“是啊，他们走得慢，我很快就追上了，就在这时，那几个大汉却突然放开了柳芊，我只看到柳芊朝我阴恻恻地笑了一下，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们两个之间究竟有什么过节，让她如此对你？”

赵稷实在想不明白，沈清安的性子，绝不可能做什么坏事，何至于让人报复至此，竟然要毁了她的清白。

别说赵稷，沈清安自己也想不明白，“我平日里虽然和她各自看对方不顺眼，但除了那天在街上同她起争执她扭伤了脚之外，也没有其他过节，

更遑论她扭伤脚还是因为要从背后推我被我发现躲开了才导致的，这也不至于让她做出这样的事啊！”

赵稷蹙眉，“你再想想你们之间还有没有其他的过节？”

“我都说了没有，真的…”

沈清安话说了一半，突然止住了。

“可是想起了什么？”

沈清安轻咳了一声，略有些支吾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就是我娘之前不是想让我同柳家结亲嘛！

我当着柳府上下的面说出二十岁之前都不会嫁人这种话，许是让柳府折了面子，柳芊又刚好看不惯我，才出此下策的。”

赵稷摇头，他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在古代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不会有人不知道，更何况沈清安还是县令的女儿。

柳芊胆子再怎么大，也不敢因为这件事对沈清安下手，其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沈清安见他突然沉默，凑近了透过缝隙瞧他，见他面色凝重，嘟囔道：“你想这么多做什么，那柳芊也就是个被娇养的大小姐，如此做肯定是为了报复，回头我想办法还回来就是。”

赵稷嗤笑一声，他从来没有一刻觉得沈清安这么傻过，如果不是隔着帷帽，他真想狠狠地敲一下她的脑袋瓜子，让她清醒一点。

“你方才自己也说了，她就是个被娇养的大小姐，若真的是这样，你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在青楼那种地方，你知不知道，今日若不是我凑巧回头看了一眼，你恐怕就毁在那红袖楼了。”

赵稷这番话说的格外严厉，沈清安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那我也不不想这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