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老夫人身后布菜，悄悄对女儿挤了挤眼睛。

李纤见状只好放下筷子，带上了个甜笑对李昭说：&ldo;爹爹，纤儿最近练字遇到了些困惑，您能否来指点指点我？&rdo;

&ldo;纤儿的字写得极好，比我都强，爹有什么可指点的？我看过两天给你找个女先生来，你若喜欢便好好跟着学。

&rdo;

李纤到底是个孩子，天天被柳姨娘拘在屋里，不是练字就是学琴，已经没有玩的时间，一听又要找个先生来家里，没绷住直接苦了脸。

可抬眼见姨娘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她又连忙坐直身子：&ldo;谢谢爹爹。

&rdo;

&ldo;嗯，好学是好事。

&rdo;李昭觉得今日这牛骨汤熬得有滋味儿，盛了一小碗摆在李绾面前：&ldo;要入冬了，吃不下就喝些汤，喝完身上暖和。

&rdo;

李绾喝了一口，就摇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ldo;不要不要，太咸了。

&rdo;

&ldo;怎么会咸呢？&rdo;李昭又尝了一口：&ldo;不咸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多事儿？成天娇里娇气。

你看你姐姐多好学，会写字会弹琴，你只比纤儿小了几个月，成天赖床不肯起就罢了，吃饭也不好好吃？&rdo;

&ldo;我就事儿多，又懒又娇气。

没有大姐姐沉静懂事，也没二姐姐勤奋好学。

但是爹爹有钱啊，将来我嫁不出去，反正爹爹也会养我呢。

&rdo;

李昭被她气得直笑：&ldo;没规矩，谁家女孩儿会说嫁不嫁的，不知羞。

&rdo;但还是剔好了鱼刺，把肉放到她碗里：&ldo;吃吧，懒就懒娇就娇，爹爹乐意养你。

&rdo;

李纤垂下眼，实在不知该再找些什么话说。

第7章救人

一转眼便快到了年节，小小的乘安县也热闹起来，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

李昭下了值，刚从衙门出来，就瞧街对过有个老妇人摆摊，卖的全是孩子们喜欢的玩意儿。

他走近一看，见其中有个毡毛做成的兔子玩偶，圆滚滚的一团儿，白胖的像个雪球，倒是可爱的很，李昭眼睛一亮蹲下身来。

先前带阿绾出来时，给她买了一只兔子。

她喜欢的不得了，天冷怕冻着兔子，还放在屋里养着，每天睡醒了都要抱一抱。

可前两天他去跨院儿，阿绾眼圈都是红的，扑到自己怀里声音又闷又委屈：&ldo;爹爹，团团死了，我和姨娘把它埋在了花园里。

&rdo;

李昭抱着女儿，想了半天才想起，团团就是那只傻兔子。

一只兔子也值得女儿这样伤心？她若喜欢，买个十只八只的放在院子里养，都不叫什么事儿。

可阿绾却摇头，她说：&ldo;我不想养兔子了，它们那么可爱，我怕再看到它们死。

&rdo;

女儿红着眼圈闷闷不乐的样子，看的李昭都跟着难过极了。

今日见到这兔子玩偶，倒是一乐，这玩意儿又可爱又不会养死，阿绾一定喜欢。

&ldo;阿婆，这玩偶多少钱？&rdo;

&ldo;嗳，二十文。

自家做的，小姑娘全喜欢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