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进一看，果然是秦玉，她和初见时一样，正穿着那套厚实的白布裙，靠在中空的树干上，看着天上忽明忽暗的云。

江昭阳轻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随后拉着她一路走进了会议室，并且关好了门。

现在所有的干警都去山洞搬石头了，整个村委会一个人也没有，四周安静得落针可闻。

江昭阳和秦玉分别坐在了桌子的对面，颜以冬则选择站在了江昭阳的旁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但是颜以冬却仿佛听见了利箭上弦的声音。

几分钟后，秦玉首先开口问道：&ldo;你们找到毛桃的尸体了吗？&rdo;

&ldo;你应该早就知道，我们找不到的，对吧？&rdo;

江昭阳的声音一改昨日的温柔，听起来刻板又冷漠，完完全全进入了审讯的状态。

颜以冬突然感觉心里的某个地方被针扎了一下，痛得厉害，秦玉更是瞬间红了眼眶，连嘴唇都微微颤抖起来。

&ldo;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ldo;你知道经常帮助你的那对夫妻是毛桃杀的，为什么不告诉我？&rdo;

秦玉神色一滞，好看的眸子里瞬间蓄满了泪水。

&ldo;我不知道……&rdo;她打着哆嗦否认着。

&ldo;我不信……&rdo;江昭阳继续逼问道，&ldo;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最不明白的是你怎么可以纵容它行凶杀害你的恩人，它只是个畜生，只是你的工具，你这么做还有良心吗？&rdo;

秦玉突然用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道：&ldo;哥，你别这么说……&rdo;

&ldo;我还要怎么说？&rdo;江昭阳毫无感情地冷笑了一声，&ldo;你连自己的恩人都不放过，他们平时给你送粮食，送衣服，没有他们，你早就饿死了。

&rdo;

&ldo;哥，你别说了……&rdo;秦玉痛苦地呜咽了起来。

&ldo;昨天我还觉得你是个好姑娘，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rdo;

&ldo;不是，不是这样的。

&rdo;秦玉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嘶吼道，&ldo;毛桃杀他们，是因为他们活该。

他们是给我送了好吃的，给了买了好看的衣服，但是他们家的衣服都是我洗的，他们家的卫生都是我打扫的，她家的男人喝醉了酒不光打她，还欺负我，而她呢，她不光让他男人欺负我，还把我灌醉了让其他男人欺负，他们还从我身上赚钱，他们根本不是人，他们是野兽，一群……发了疯的野兽。

&rdo;

颜以冬看着双目赤红，气得浑身发抖的秦玉，默默地流着泪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