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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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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扭头看着我，他的嘴唇和陈白露一样苍白，过了很久，他说：&ldo;气数已尽，我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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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把自己的责任推到气数上？什么叫气数？你把气数叫到我面前来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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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言向我发怒了：&ldo;你只知道她没做错什么，我呢？我做错了什么？我凭什么被她缠上？&rdo;

我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就是我的理解能力有问题：&ldo;她缠你？&rdo;&ldo;她明知道从来没人对我好，一旦有人对我好我就不能放下，她还来照顾我；我什么都没有，连空调都修不起她也跟着我；她一步一步吃定我，利用我的愧疚，搞得我现在和程雪粟多说一句话都觉得对不起她。

海棠，你看清楚，你这个朋友厉害得很，我交往过的所有女孩加在一起也不如她厉害。

可是从来没有人能吃定我，多厉害的也不能，你应该最能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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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ldo;我为什么能理解你？&rdo;&ldo;因为你亲口说过唯一值得追求的是自由！

我要被这个女人缠得窒息了！

我要窒息了！

海棠！

&rdo;陈言用手揪着自己的领子，睁着血红的眼睛朝我喊。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恐怖的样子。

我吓得连连后退，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ldo;这是你要的自由？&rdo;我笑，&ldo;我理解你，在国外待久了，中文有时候词不达意。

我告诉你，这不叫自由，你随便换个词来用，不要再侮辱自由了，好不好？&rdo;我泪流满面。

&ldo;做人怎么可以不讲良心呢？做人真的可以这样吗？这是你做高官的爹，还是你做富商的妈教你的？这是中国的老师还是英国的老师教你的？这是你在学校里还是在街头学到的？哪一国、哪一派、哪个人告诉你人可以跟着欲望丢掉良心颠倒黑白？你生病的时候请护工照顾你也可以，你怎么不去请呢？你知道她给你的不只是照顾；可你不知道她对我讲，她为了抱着你睡，每天起床后背都是麻的，因为你在梦里叫爸爸妈妈，陈言，你知不知道你在梦里叫爸爸妈妈？你记不记得你说过遗产要分给她一部分，因为她给了你一个家？那时候你是想有个家的，那时候你不像现在这样是一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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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恐惧，然而他拼命否认：&ldo;我从来都没想过有什么家，或者定下来。

你多熟悉我，你知道我以前有多少女人，你知道我以后也会有。

你怎么会觉得陈白露是最后一个呢？我一直都是个自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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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笑，&ldo;&lso;自由&rso;这种词，留着给你装诗人气质，泡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

何必在我面前装傻。

你我都是见过人情冷暖的人，你我最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会白白对你好，如果有，那是因为爱你。

有人肯爱你是老天额外给你的东西，就算你不要，至少应该心怀感激。

你不可以把别人的真心放在脚下踩，这是会遭报应的，陈言，这是会遭报应的！

我宁愿你出轨，宁愿你当面说&lso;我不爱你了&rso;，也强过你否认她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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