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就是，就算他解释了，她信了，那他面临的还有下一关——老太太想见她。

这关于他而言又是绝路。

思忖半晌，闻寒时决定和她挑明。

只是现在人太多，他不好一五一十的全在众目睽睽下讲，于是便道：“去院子里，我单独跟你解释一下。”

温兮辞皱皱眉，看起来并不乐意。

闻寒时拉了下她手腕，直接把她带出去了。

温兮辞不乐意极了，“干嘛呀？”

闻寒时很久没有与她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哪怕只是一个牵手。

他怕她真的炸毛，松得也很快，把她带到一个监控死角后就松开了手。

温兮辞皱着眉，迅速把手藏到身后：“现在能说了吧？”

看着她的小动作，闻寒时移开了目光。

他把老太太的事情如实和她说了，“她身体不好，当年分手的时候她在抢救，错过了和她坦白的机会，再后来就找不到机会开口了。

她身体很差，医生说，”

他很明显地顿了一下，“应该也就这两年的事了，我就想着，不如再瞒两年，让她开心点走。”

男人的声音里，有很显然的无力感，偏又故意遮掩，想表现得坦然一些。

这或许就是成年人的成熟吧。

温兮辞只是听着都觉得绝望。

那么好的一个老太太，怎么就只剩下……

她在他开口之前想着，无论什么理由她都不听，可这一刻，她自然而然就理解了他的难言之隐。

设身处地地代入之后，甚至心脏疼了一瞬。

老太太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她是知道的。

温兮辞努力维持住的冷漠瞬间轰塌。

她不自然地动了动嘴角，“那怎么办？”

闻寒时一点点抛出自己的目的：“刚刚你应该有听到，她很想见你。”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太不纯粹，也正是因此，开口之前才诸多踟蹰。

这样的他，像个卑鄙的小人。

他轻叹一口气，“作为回报，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温兮辞扯了下嘴角：“我不需要。”

她没打算和他有交集，哪来的事情需要拜托他？

闻寒时心一凉，本就没什么可能的事情，更是直接被她宣判了死刑。

或许，他早有预感，也或许，在这一瞬间才死心。

她不愿意，他也不强求，“那我再……”

温兮辞猝然打断他，“我需要点时间考虑。”

看在那位老人的面上，她不忍心断然拒绝。

她暗示自己，就只是看在那位老人的面上。

闻寒时没想到事情会有转机，没想到她会愿意考虑，就像一个从天而降的惊喜一般砸到他头上。

他顿有些动容，轻轻颔首：“多谢。”

“谢什么，我还没答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