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你十八岁，我死之后的那会儿，因为实在放心不下你，我就自己从地府偷跑上来看你。

然后就正好看到你虎头虎脑地到处找徒媳妇儿，还被恶鬼戏弄最后掉进了徒媳妇儿的结界里。”

秦其琛心头猛跳，眉头紧锁。

林五十说的起劲，“我当时还担心你太冲动跟徒媳妇儿对上不知道会出什么事，结果你在里面待了一天，出来的时候虽然鼻青脸肿，但还活蹦乱跳地，然后过了几天，你还屁颠屁颠地又进去找徒媳妇儿，还找了一堆小玩意儿，我就寻思着不用太担心了……”

秦其琛：“？？”

秦其琛不太明白自己师傅的脑回路，但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问题想要问。

人生头一回，秦其琛指着自己，皱眉一脸严肃的确认，“师傅，您确定你说的人是我？”

“你不废话吗？不是你是谁！”

林五十觉得好生奇怪，被徒弟询问的莫名其妙。

他看着秦其琛正想说，你小子怎么了——却意外看出了秦其琛眼里的不敢置信跟惊疑。

林五十终于察觉到不对。

他吊儿郎当的模样收了起来，正襟危坐地看着秦其琛，死死盯着问。

“不是吧不是吧，徒弟你不会告诉我，这些你都不记得了？”

秦其琛盯着林五十一脸「不是吧不是吧，你怎么会这样这么老套」的样子，神情紧绷，嘴唇抿紧，旋即迟疑又僵硬地说，“我、确实没有任何印象。”

林五十哇了一声，一脸惊异，显然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不记得，失忆了。

林五十看看秦其琛，又望着赵熙。

小老头一脸惊奇，眼神示意赵熙，真的吗？这是真的存在的吗？

赵熙想到这件事自己就很烦，懒得说话，直接扭过头。

他这样尽管没点头，也侧面应证了这个问题。

林五十当即对着秦其琛指指点点：“啧啧，徒弟啊徒弟，你让为师说你什么好。”

“呃……”

秦其琛看林五十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在故意逗他，说的这些事情大约是真的存在。

可是他在他的记忆里，确实没有找到任何信息。

秦其琛心绪翻涌，意识天翻地覆，又像是在说不可能，不会的，但却又有潜意识在说，师傅没必要骗他，这一切可能是真的。

秦其琛死死按捺住自己暴动的心绪，转头跟赵熙出声确认，“我师父说的都是真的，我们真的很早之前就已经见过吗？”

赵熙白了他一眼，脸色有些不耐烦，本想说为什么告诉你，但是看着秦其琛死死咬着牙，眼睛仿佛要牢牢抓紧他，只要他一句话就能击破他的样子。

赵熙心里叹了口气，轻轻点头，冷淡地「嗯」了一声。

秦其琛就仿佛被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心口，曾经隐晦的心绪，复杂的情感，以及按捺自己的冷漠都爆炸开，杂糅在了一起。

他心里各种滋味都有，复杂到让他有些难受。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既然他们很早就相识，既然他们有过过去，为什么赵熙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