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霁垂下眼，摇了摇头。

&ldo;那我在你眼里是什么?&rdo;杜乐章一字一句道，&ldo;共事，朋友，亦或是你为了达成目的的棋子?&rdo;

宋霁一愣，抬眼看他，&ldo;你缘何这么想?你究竟听到了什么?&rdo;

&ldo;所有人都说你是坏人，要我离你远些，&rdo;杜乐章笑了起来，&ldo;但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朋友之间从不强求，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便告诉我，若是一辈子都不愿说，那也无妨。

&rdo;

宋霁张了张嘴，还没出声便见杜乐章拿起药碾起身，&ldo;不打扰你了，你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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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不是这个意思!&rdo;宋霁着急地去拉他衣角，结果胸口一阵剧痛，差点从床上摔下来。

杜乐章一惊，赶紧回身将他扶好，发现他还抓着自己的胳膊，满脸写着犹豫和迟疑。

&ldo;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rdo;宋霁叹了口气，&ldo;是我想做的事情很危险，我不愿意牵扯上无辜的人，你完全没有必要参与，没有人逼你屈服，你也没什么必战的理由。

&rdo;

&ldo;沈故不是无辜的人?&rdo;

&ldo;他和底层的士兵为了生存，退无可退。

&rdo;

&ldo;那陈远呢?&rdo;

&ldo;他?&rdo;宋霁笑了，&ldo;他跟我一样，是所有人当中最不无辜的。

&rdo;

杜乐章点点头，&ldo;那我问你一件事，能不能求你告诉我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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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霁一怔，清楚地看到了他眼中的认真不似作伪，话到了嘴边却转了个个，&ldo;前提是，你确定你要问，有些事情说出口了，就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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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乐章闻言握紧了拳头，眼中划过了一丝犹豫与挣扎，最终还是被坚定的眼神取代。

&ldo;我想问，陈远是不是宫中原来的四皇子，秦承远?&rdo;

烛火无声地摇曳着，将地上的人影拉得明灭闪烁。

&ldo;是。

&rdo;

宋霁的声音很轻，落在杜乐章心头却有万钧重，竟有一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的时候可以当一切都视而不见，但一旦清楚了，他就没理由逃避眼前这一场暗潮汹涌的储位之争。

&ldo;我说过了，有些话问出口就收不回来了。

&rdo;宋霁皱眉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