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一会，江林的心情慢慢沉下去，端着云茵递过来的水杯，跟个犯错误的小学生一样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

而云茵又回了厨房，简单弄了个果盘，在江林看不见的地方，把手机里最新一条消息删除才走出来。

“江林，经过今天的事情，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还需要慎重考虑考虑，昨天的话你就先当没听见过吧。”

云茵坐在江林的对面，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平静的，说这件事的时候就好像在讨论天气一样平常。

猛地抬起头，江林手中的茶杯倾斜，洒出些水，把深灰色的裤子浸润地颜色更深，但显然现在主人没心情管它。

“我知道今天的事是我的错，”

江林现在心很慌，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但呼吸却越来越重，“是我之前的花心和放纵让你没有安全感，是我一次次地忽视让你觉得我并不在乎你，但……”

“你在乎吗？”

云茵打断江林的话，平静的眼神落在江林略显慌乱的脸上，好像锋利的刀子，剥开她层层伪装下的真心。

张了张嘴，江林有些痛苦，陈宇说的对，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心，她好像是在做所有人应该做的事，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不对。

她对云茵是有上一世的歉疚，是有几分眷恋云茵身上的温暖，但是这些是在乎吗？是吧？江林自己都不知道，但心脏处的抽疼却无法忽视。

“你自己都不知道这些的答案，江林，你说出来，你觉得我会信吗？”

云茵起身，轻轻地在江林耳边说道。

江林条件反射地想反驳，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从来在情场上掌握主动权的人一旦失去主动权，就会变得彻底被动。

最后，江林被云茵送到门口，“江总，慢走。”

看着自己面前紧闭的门，江林迷茫地看着举起要敲门的手，最后还是颓然地放下，眼中有痛楚，有茫然，还有一点分不清的复杂。

关上门后，云茵靠着门，缓缓坐下，抱着膝盖听着外面离去的脚步声，将自己的脸深深埋在臂弯里。

她太了解江林，重活一世，她看得很清楚，江林之所以能在情场无往不利，所凭借的不是金钱和出色的外表，而是她从不动真心，但却能让所有人都以为得到了她的真心。

包括上一世的云茵，在最接近江林真心的时候，云茵自己沦陷了。

而一旦得到就不再珍惜是江林的标配，所以她功亏一篑，只能是江林生命中一个无足轻重的，仅仅是有点特殊的人。

这一次，云茵清楚自己的感情，清楚自己这一世还是会注定栽在江林身上，她不打算割舍这份感情，不打算放弃江林，那就只有让江林和自己一样沉沦。

而江林的另一特点就是花的心思越多，越不容易得到就越会被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