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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2页）

见夏侯南山眸色都变红，似是怒极反悲的苦涩，南宫昭雪劝他，亦也是劝自己：&ldo;你气有什么用呢？我气又有什么用呢？咱们还能让叔父和婶婶活过来不成吗？&rdo;

四面残留的冷香像是阴诡的百鬼之手，牢牢的勒住夏侯南山的喉头，他无助的蹲在一片夏意盎然的苍翠园中，夏风温和炎热，他却如同置身冰河痛苦难耐。

有人握住他的手臂，在他面前蹲下，是白云。

&ldo;夫君。

&rdo;

她唤他。

&ldo;嗯。

&rdo;

他一如往常的回应了她。

&ldo;你不要难过。

&rdo;她不知夏侯南山为何会是现在的模样，只是……她能感觉到他内心那份不断煎熬折磨着他的绝望。

夏侯南山望着她，轻轻的摇头，而后苦涩的笑了：&ldo;我没有难过。

&rdo;

他说：&ldo;我只是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

&rdo;

她并不懂。

余亦走了，长阳城依旧是原来的模样，该热闹的继续热闹，该苍凉的依旧苍凉。

皇宫之中夏侯月婵坐在太湖石上无辜的落下一滴泪，满池子的荷花都盛了起来，她像是这片荷花的灵气所孕育而生的仙子。

白云替她抹去面上的泪痕：&ldo;你为什么要哭？&rdo;

夏侯月婵不知该怎么样表明此刻的心情，只得悲凉的开口：&ldo;因为有些人不肯哭啊，我替他哭，总没有错吧。

&rdo;

&ldo;余亦吗？&rdo;

白云不懂夏侯南山那句&lso;无能的愤怒&rso;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来找夏侯月婵，可是当她将所有的事情相告后，一向灿若牡丹的月婵也悲凉的落下泪来。

她这才发现，当年常阳侯与青鸾郡主之事所产生的后果，或许要比她想的，要严重上许多，许多。

无论是惊慌失措的南宫昭雪，还是无言流泪的夏侯月婵，亦或者是她心爱的夫君。

还有那高高在上的帝王，以及澹台凤歌，宇文清辉。

这些……这些和那件事有关联的人，他们所有人都被过去的亡灵束缚着，每一个人甘愿在痛苦之中煎熬，似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极度不愿得到平静的救赎，任性又固执的将自己封锁在愧疚之海中。

&ldo;月婵。

&rdo;白云说：&ldo;可是余亦不需要你们的愧疚。

&rdo;

&ldo;我知道。

&rdo;夏侯月婵这样回答她。

妩媚又英气的女子眼中落了半边乌云，她低眸去看池边的蜻蜓，顺手折下一只半开半阖的芙蕖，那芙蕖的颜色极其娇嫩，仿若下一瞬便能落出瑶池琼浆来，素手执花，她带着苦涩的笑容悲凉的笑开：&ldo;我知道。

皇兄也知道，二皇兄也知道，整个长阳城之中记得那件旧事的人，基本上都知道。

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愧疚没有止境。

&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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