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栖看上去似乎毫无异样，只与戥蛮视线相对时略微顿了顿。

&ldo;你怎么了？不舒服？&rdo;

淮栖的语气很平静，神色也无不妥，但这听上去关心的话语却仿佛带着与以往不同的淡漠。

戥蛮没动，狐疑地盯着淮栖看。

他来拿药？或是照顾药圃？

淮栖却像并不在意戥蛮的审视，看上去十分自然收拾起桌案上散乱的纸张，既未去药柜也未取药锄。

仿佛他一直在这里，不过是方从院子忙完了回屋，之前那月余的逃离都是幻象。

有种微妙的不协调。

戥蛮在心里玩味着这似有若无的不协调，视线一刻也未从淮栖身上移开。

淮栖扫他一眼，淡淡笑道：

&ldo;作甚一直盯着我。

&rdo;

戥蛮缓慢绕到他身后，沉声道：

&ldo;你不生气了？&rdo;

淮栖动作稍有停滞，但很快便恢复一脸泰然道：

&ldo;我没有生气，只是师父担心，便陪几日罢了，你别多心。

&rdo;

戥蛮屏住气息，像头蛰伏的兽悄无声息欺近淮栖，将一只手臂越过他撑在桌案上，侧身眯眼如同盯紧猎物一般。

淮栖微微挑眼回望他，那双眸中的坦然让戥蛮有一瞬觉得自己或许当真想错了。

或许。

他扯扯嘴角，低声开口：

&ldo;所以你从李歌乐屋里出来之后，就决定回来了？&rdo;

淮栖神色未有丝毫变化，淡淡瞥了一眼戥蛮，动作也没停下。

&ldo;李歌乐只是叫我去说安唐的事，你很好奇么？&rdo;

戥蛮细细观察他的表情，却似乎并无蹊跷。

&ldo;李安唐怎么了？早上看她出营去了，连凌霄都跟着去送，出了什么事？&rdo;

淮栖微微皱眉，他始终无法接受戥蛮对长辈直呼其名，但仍回答道：

&ldo;似乎是安唐找到了意中人的事，李歌乐也并未多说，大概不想太多人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