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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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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女英，我应过娥皇，会好好照顾你。

你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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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英含泪望向李从嘉:&ldo;无论祸福，姐姐都可以与国主一同面对……为什么姐姐可以，我却不行？&rdo;

李从嘉想扶起女英，女英却不起。

看着她这副模样，着实有些为难:&ldo;女英，你……&rdo;

&ldo;国主无需多言，臣妾心意已决，&rdo;女英望着李从嘉，目光坚定&ldo;国主殉国，臣妾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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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知道多说也无用了，叹了口气，便走到廊上凝视着那碎了一地的月光。

女英看着他，只觉得如今这一抹天水碧色，染上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寂……

李从嘉欲纵火焚宫的消息传到了宋军那里。

&ldo;什么！

&rdo;赵匡胤被传来的消息吓到了，拍案而起，&ldo;命人去告诉江南国主，若他肯降，宋军绝不会伤金陵城中一糙一木。

若他敢有个什么闪失，朕定会让整个金陵城的百姓为他陪葬！

&rdo;赵光义注意到了此刻赵匡胤眼中闪过的慌乱。

大哥灭后汉，攻后蜀，何时浮现过惊慌的神色？难道，是因为李煜……

烛残漏断，独立凭阑，风吹着有些凉意。

李从嘉冷笑着，好一个赵匡胤，竟然敢拿这个金陵城百姓的性命作为威胁。

赵匡胤，李煜何德何能，让你逼我至此啊！

次日清晨，阳光照入房中显得有些刺眼。

&ldo;暮雪，&rdo;李从嘉唤来暮雪，&ldo;去把那件梨花白的衣裳取来。

&rdo;暮雪不解，却也只得照做。

换上白衣，李从嘉将青丝以一支洁白的骨簪束起。

看着暮雪捧着的天水碧，心中怅然，而今的李煜，如何衬得起着这通透澄澈的天水碧色？

唯有白衣缟素，以祭故国。

李氏三代基业，终是毁在我手上。

桌案上，是一张一张的诗笺，上面是一行行清浅的字迹。

&ldo;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rdo;&ldo;晚妆初了明肌雪，春殿嫔娥鱼贯列。

&rdo;&ldo;亭前春逐红英尽，舞态徘徊。

&rdo;抚半卷词文，金陵的凤阁龙楼中歌舞升平的景象还浮现在眼前。

然而春秋只一瞬，转眼却已是国破山河冷。

赵匡胤看着李从嘉一步一步，缓缓登上了金陵城楼。

记忆中李从嘉似乎永远着了一身江南烟雨染就的天水碧色，何时见过他一袭白裳？

风吹过，素白的衣袂翩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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