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一说到今天的事情，程渊感觉自己刚刚收回去的情绪像一滴水掉入油锅里突然又炸开了。

“那你的赔罪未免也太廉价了。”

他的声音陡然变凉。

许柚也不说话，就低头吃面。

许柚给程渊弄的的蛋还是溏心的，程渊咬一口就尝到了软嫩的蛋黄，之前他的吃食全是营养师配提前好的，哪天吃什么，要摄入什么常量元素和微量元素，诸如此类全部都提前计划好，印在冷冰冰的纸上，这样虽然做到了科学饮食，但是所有的事情都计划好了，好像就对吃饭这件事情少了期待。

他两口把鸡蛋吃完了，他一想到这两个鸡蛋是许柚特地留给自己的，他的心里得到了满足。

而且他除了最困难那几年，就没有吃过了面条了，是因为新鲜吧，现在连面条吃起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程渊把碗里的面条吃完的时候，许柚才吃了小半碗，程渊也没有离席，就这样看她吃。

她长的秀气，吃饭的时候也秀气，她吃的时候，嘴巴有点儿像小仓鼠，一点一点多吃。

许柚也察觉了程渊灼灼的目光，她没有抬头也没有停下动作，只是动作变得僵硬了许多。

直到许柚把面条吃完，饭桌上就都只有碗筷声，许柚收拾好碗筷，就准备去倒垃圾了。

程渊把人拦住了。

“等一下。”

程渊皱眉，“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程渊还在回味刚刚那两个溏心蛋，回味她笨拙的一举一动，他发现两者意外的很像，软但有用。

许柚抠着手心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她本来想用解释说她骗人的，然后就想起程渊给她的那个打火机，忘带他的打火机那是自己第一次骗他，今天的是第二次。

想到这些，她就说不出话了，她的解释好像真的苍白又无力。

但是她也知道，有些事情她就只能一个人承担。

她是夜里的独行者，习惯了黑暗和孤独，害怕阳光，因为阳光就算再怎么明媚，它也会有下山的一刻。

她宁可委身于黑暗，与黑暗同行。

程渊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程渊看一眼门边的垃圾桶，表情似乎有些挂不住了。

“这里放着我来收拾吧，垃圾，也让我去倒。”

许柚不敢光明正大的直视他，只是时不时抬眼偷瞄他。

“我来就好。”

程渊突然说要原谅她，而且还把这些琐碎的家务事承包了，她有点受宠若惊，所以，还是她来吧。

程渊伸手把她的碎发撩到耳后，“这个活儿，让我来，而且刚刚我看你胃口不是很好，你去休息吧。”

他说着就想起了他今天买的水果。

他献宝似的把猕猴桃，香蕉都拿了过来。

“你要吃点吗？”

程渊前后态度变化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