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生脸上的暴躁还没来得及撤回，看着面前的一盒牛肉干可能也不太好意思，回想着自己刚才没说什么过分或者掉价的话，比如“这跟猪一样，太能吃了。”

又或者是“牛肉干厂都禁不住这么干。”

最后，他挠了挠头，脖子后面红了一大片，有些犹豫，吞吞吐吐也说不出一句话，“啊，不，这，行——”

时晨听着他这断断续续的话语，自己都忍不住替他尴尬，催促一般又往前递了下盒子。

她想说“够的，够的，我又没付钱，现在还是老板的，你拿完赶紧走，还嫌不别扭吗。”

话到嘴边也没说出来，只能等着男生自己拿，她也尴尬，但她不想更尴尬了。

“谢谢啊。”

男生这次没拒绝，捞着胳膊像个小姑娘一样，小心又谨慎地拿了，一、二、三、四条牛肉干。

时晨看他的样子像是恨不要鞠躬九十度以表达谢意，时晨还是十分大度的摆了下手，表示，小事，不要在意。

等男生离开后，她又拿了几包压缩饼干，自夸道像她这么有良心的人不多了。

……

井立涵拿着刚来之不易的口粮，飞速地逃离是非之地，大步跨进几个货架，转而跑去找他同盟。

“西哥，救命！”

方落西大发慈悲地分出一点余光，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着货架上的东西，就像刚才只是看了眼空气，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或者是井立涵满手不得空，颇为狼狈的屈身大口喘气，引起了方落西一丝兴趣，“投胎来了？”

“别问。”

井立涵直起上身，将手中的东西换到左手，右手拿着刚刚来之不易的牛肉干，“看，这是什么？”

方落西看傻子一般看了一眼，没理人。

井立涵也没管他的态度，依旧虔心地诉说，“这是爱啊！”

方落西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嫌弃地扒拉两下，“带着你的爱让让，挡住我了。”

他继续打量着货架，耳边是井立涵絮絮叨叨讲述他刚才的经历，方落西听得毫无波澜，甚至还觉得他有一丝聒噪。

“你听没听我说啊？”

“嗯。”

“要这个，要这个。”

井立涵指着货架上一袋子面包，“跟刚刚善良的小仙女买一样的。”

方落西：“……”

井立涵：“我请，我付钱不行吗。”

那当然行，你付钱你说了算。

时晨最后又拿了两瓶水，就去了收银台，没敢买其他的。

她从澡堂过来，没拿着手机，只能刷卡。

第一天来这儿，卡上余钱还算多，否则可能经不起她这样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