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气，强行提了些精神，笑道：&ldo;飞坦，你来了啊。

&rdo;

飞坦没有低头看她，下颌绷成一道冰冷的弧度。

他眼神阴鹜，问道：&ldo;你还活着吗？&rdo;

米苏咽下刚一动弹便翻涌而上的鲜血，扯了下嘴角，&ldo;我死了。

&rdo;

微风卷起，一瞬间雪灵怒放。

树林间的路一望无际，漫长而让人绝望。

米苏垂着眼，目光暗淡。

她的意识在冷却、下沉，像是下一秒就要消散掉。

飞坦眼底尽是血丝，他哑声道：&ldo;你还活着吗？&rdo;

米苏迟钝的将脸埋在少年坚硬的怀中，她低声道：&ldo;我死了。

&rdo;

还真是，蛮舍不得呢。

&ldo;你还活着吗？&rdo;

&ldo;我死了。

&rdo;

……

‐‐这个世界，挺没意思的……不是吗？

其实还好。

‐‐你还是这么冷漠啊。

我装的。

米苏动了动唇，&ldo;……诶……&rdo;

已经，够了。

飞坦停下脚步，沉默了一秒，弯腰将少女轻轻放下来，靠在一边的树根上。

他没什么表情，金色瞳孔中没有一丝波动。

他看着她，良久倾过身子，低声道：&ldo;你死了吗？&rdo;

少女垂下的双眸中一片死寂，像是才听到般，迟钝的有了些反应。

声音，光线逐渐远去。

米苏疲惫不堪的笑了笑。

&ldo;…还活着……&rdo;

她像是累极了，每说一个字都要间隔一会儿，连续说话对她已经是超负荷。

就连睫毛，似乎都沉重到无法抬起了。

她想再看飞坦一眼，她想看看那个少年会是什么表情。

意识被如潮水般涌来的黑暗逐渐吞噬殆尽。

她终究没能再抬起眼睫，那双眸中光芒褪去，唯余一片冷灰。

……

‐‐其实这样一直下去也挺好。

‐‐那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