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我爸下了两盘，我妈叫我去修厨房的灯，老太太没学过物理，一辈子怕用电器，换个灯泡都要我和我爸来。

回来看见李祝融坐了我的位置，穿着居家的拖鞋，和我爸下棋。

我过去坐在我爸后面，刚坐下，我爸就支开我：&ldo;去给我倒杯茶来。

&rdo;

我装作倒茶，绕到橱柜后面，听他们说话。

两个人都话不多，僵持了一会，先开口的竟然是我爸。

&ldo;我上次在新闻里看到你……&rdo;我爸声音干巴巴的。

这种没头没尾的话，李祝融竟然也能正儿八经地回答。

&ldo;是，我五月回北京开了三天会。

&rdo;

我爸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又问：&ldo;你是开什么工厂的？&rdo;

&ldo;工程机械。

&rdo;

&ldo;你是一把手？&rdo;

&ldo;我是董事长，集团是国有的。

&rdo;

又是一段沉默。

然后，是我爸问：&ldo;你多大了？&rdo;

&ldo;二十七。

&rdo;

&ldo;虚岁？&rdo;

&ldo;虚岁。

&rdo;

我不懂李祝融为什么把年龄往大里说。

&ldo;你家里人不管你？&rdo;

&ldo;我家里父母不管事，以前当家的是爷爷，现在是我。

&rdo;李祝融顿了一下，又补充道：&ldo;现在没人会逼我结婚的。

&rdo;

走棋的声音。

&ldo;你们的事，我不会同意的。

&rdo;我爸缓缓说道：&ldo;你们不合适。

&rdo;

&ldo;没关系。

我会证明的，&rdo;李祝融语气意外地平静：&ldo;我才是最适合老师的人。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