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希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半晌才说道：&ldo;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追我呢，姐――姐――&rdo;

这两字声音拉的很长，叫的十分瘆人，我没搭话。

他又问道：&ldo;莫修楚溪莫翎甚至是罗寒罗厉碧池辞镜，那么多好男人，你为什么单单喜欢沈月卿？他身上毛病那么多。

我本以为他都那样了，看到女人是该吐的，没想到他居然收了个女弟子。

&rdo;

&ldo;师父他除了有点抠门之外，没有什么毛病了吧。

&rdo;

其他人才是毛病真多。

莫修心高气傲，莫翎是个变态，罗寒凶残至极，罗厉我和他不熟，碧池整一事儿精，辞镜的嘴就没闲过整天叨叨，楚溪对猪笼有种病态的迷恋。

沈月卿抠门不假，他是从苦日子里走过来的人，一分钱恨不得花出去了再偷回来，但他都已经把他最值钱的归雲山庄和惊鸿剑送给我了，抠门这个在我这里根本不能算作毛病。

沈希白估计是真和他儿子有仇，不断地抹黑他：&ldo;毛病还不多？你看过他在他娘面前吓得浑身发抖的死样吗？见过他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样子吗？&rdo;

我很诚实地回答：&ldo;……没。

&rdo;

也并不想看。

沈希白搁下筷子，拿起放置在一边叠好的巾帕，擦干净嘴，然后幽幽道：&ldo;好姑娘，等你哪天看到了，你也许就不会对他有任何幻想了。

你现在看到的，都是他得体的一面，他是我儿子，我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货色。

&rdo;

我的太阳穴有点发涨。

会用&ldo;货色&rdo;来定义自己儿女的人，和他也没有再交流下去的欲。

望和必要。

若是沈希白对沈离星没有确切的胜算，他哪里会同沈月卿合作，又哪里会卖身为奴在归雲山庄当小乖？

想到这里，我不用再吃一口也已经饱了。

当晚，还失了眠。

脑子里总是回忆着沈希白的那句&ldo;你看过他在他娘面前吓得浑身发抖的死样吗？见过他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样子吗？&rdo;

……果然。

沈月卿并没有完全自由。

&ldo;叩叩。

&rdo;

窗户被敲了两下。

烛光辉映，窗外立着一个修长的人影。

我走过去打开窗户，映入眼帘的一大捧青色的野果。

托着野果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

&ldo;看你灯还亮着，给你送点果子，刚摘的。

&rdo;沈月卿放下野果，刚准备走，被我捉住了衣袖。

&ldo;师父。